顾母气到牙根痒痒,喝了席慕容双手奉上的雨前龙井。 “你在陆家有些年头了吧。” 席慕容笑着回答,“十几年了,从陆先生在路边捡到我,直到现在。” 顾母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席慕容,她特别纳闷,陆沉渊怎么会对这女人大发善心。 陆沉渊的心,又冷又硬,让他收养个无家可归的女孩,说是突发善心,谁会相信。 “不如我给您支个招。”席慕容俯身附在顾母耳边。 顾母听完豁然一惊,怀疑的眼神盯着席慕容看。 “你为什么要帮我。” “比起外面乱七八糟的女人,我更欣赏顾小姐,我跟陆先生现在的女朋友,有些过节。” 席慕容从善如流的回答,顾母将信将疑,如果按照她说的,她跟徐清丽也算彻底撕破脸皮。 “如果我这么做,日后该怎么跟她相处。” 席慕容笑笑说:“您说的是做为亲家相处?如果您不这么做,日后成为亲家的机会都没有。” 一语道破,顾母还是拿不定主意,“你给的消息是准确的?” 席慕容笃定,“千真万确,我在陆家生活这么多年,这件事不会弄错。” 顾母依然在犹豫,目前为止,还是不愿意跟徐清丽闹僵。 “我只能帮您到这里,怎么决定,都看您,我是把机会摆在您面前,抓不抓的住,全部靠您自己。” 席慕容看出顾母的犹豫,“您可以考虑考虑,您也知道夫人最在意的是什么,这块遮羞布到时闹的人尽皆知,她肯定会怕的。” 席慕容眼神阴狠,闹吧,事情闹的越大越好,鹬蚌相争,最后永远都是渔翁得利。 顾母回去的路上,满脑子都在琢磨着这件事,对陆沉渊可以放狠话,还是不太敢闹的太难堪。 两家利益牵扯的太多。 席慕容见顾母还在犹豫,笑了笑说:“您考虑清楚,这次趁着顾小姐受伤,跟如果您不趁热打铁,加一把劲儿,这辈子可能就没什么缘分了。” 回到医院,顾一看只有顾母一人,情绪霎时崩溃。 “您不是说,肯定会把陆沉渊带来,人呢?” 顾母心力交瘁,干脆跟顾一说实话,这种刺激早晚都要来。 “我见到陆沉渊了,也按照你的意思,跟他说了检查结果。” “他什么意思,按照约定,对我负责?陆沉渊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顾母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一急切的打断。 “他说了,会负责你治疗康复的所有费用,后续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这就是陆沉渊的负责任。” 顾一突然笑了,放声大笑,她的期待算什么,就是个笑话。 鄙夷自己,她甚至都计划好了,什么时候站起来,就在婚礼的前一天。 总不能坐着轮椅去嫁人。 陆沉渊一句负责医药费,让她觉得所有的期盼,都变成自取其辱,把之前的期待变得有多可笑。 顾母被顾一现在这样子吓到了,她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顾一现在笑的,她这个当妈的,看了都心里发毛。 顾母又气又心疼,劝顾一说:“要不就算了吧,男人这么多,优秀的男人也不少,非跟陆沉渊这么耗着,你能得到什么啊?” 顾一执拗道“妈,你懂得吗,如果你爱的人那么优秀,再看普通人,你会忍受得了?我从十几岁开始就喜欢他,一直到现在,你让我放弃,说的太轻松。” 顾母害怕极了,顾一太固执,固执到撞了几百次的南墙,宁要头破血流,深陷泥潭,还是进攻性很强的坚持。 顾母咬着牙,席慕容的话在耳边,为今之计,不妥协。 “他为什么不来?我住院的这段日子,他必须要每天过来,如果不是他,我怎么可能遭受这些。” 顾母这不好再跟顾一说什么,怕接受不了刺激。 她听席慕容说了,陆沉渊那么匆忙的离开,就是因为姓林的也生病了。 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这时候来添热闹,说不是故意装病的谁信。 病房的灯还亮着,林烟正跟要下班的护工闲聊。 护工大姐很健谈,林烟倒是话少,有一搭没一搭的,也能闲聊。 护工大姐连续说半天,口干舌燥,一直在羡慕林烟,年纪轻轻就能住上这种高级病房。 一个晚上要两千多块。 林烟只能尴尬的笑笑,这些都是靠着陆沉渊,如果是她自己,在海市连医保都没有。 陆沉渊九点多人才过来,蓝色预警寒潮来袭,玻璃上带着寒霜。 陆沉渊穿着深色外套,身上沾染着从外面夹裹来的寒意。 握住林烟的手,冰冰冷冷。 “临时有点事情耽搁了,等急了吧?” 林烟头贴着陆沉渊的掌心,“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答应你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算数,晚饭有没有好好吃?” 林烟娇气的摇摇头,“没有胃口,医院里的饭菜不好吃。” “我找个营养师给你,跟我在一起,还营养不良,我总是在想,是对你关心不够,还是真短你吃喝。” 林烟抿唇,“跟你没有关系,是我就这样穷命,吃不了富贵东西。” 陆沉渊心里装着事,脱下外套,把林烟揽在怀里,薄唇吻了吻她的额头。 “没人是一辈子穷命,只不过有个人缺少一个机遇,你遇到我,就不会再有苦日子。” 病房有人在门外敲门,林烟抬眸看看陆沉渊,因为是高级病房,没有特别规定探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