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芳的一番话,林烟再也冷静不下来,人很恍惚。 “对不起,我……” 林烟发觉,她找不出一句,可以为自己辩解的话,一句也没有。 当时出事的时候,她是听说了那个女孩子受伤严重,后续她只顾着自己惊吓,在陆沉渊怀里找安慰。 根本没有想过,还有个女孩,替她挡了一劫,甚至连去医院看看她,都没有,完全忘记这件事。 林烟如同霜打的茄子低着头,如今再多的语言,也是苍白的。 林烟说:“我现在跟您去看看她,实在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再多,也弥补不了什么,我会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弥补。” 张芳来之前都做好了喝药的打算,如果林烟死咬着不认,她就死在这女人面前,变成厉鬼日日的缠着她。 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松口了,赔偿答应的那么痛快。 “为了给她治疗,我们把房子也卖了,我在医院日日夜夜的守着她,工作也丢了,她爸受不了这种打击,抛下我们娘俩一走了之,幸福的家庭就这么被硬生生的给拆散了。” 张芳哭的大口喘气,林烟抽出张纸巾递给她,她拨开林烟的手,“医药费不够,倾家荡产,到现在外债都没有还清。” 林烟心里拧着劲儿的难受,虽说冤有头债有主,始作俑者是顾一。 她也不想推卸责任,如果不是因为她,阮典也不会受这种痛苦。 林烟知道,现在她说再多的话,也没有用,反而显得假惺惺。 她能想的到,毁容对于一个女人的打击有多大,直接摧毁了她的人生。 她跟张芳商量说:“阿姨,您看这样行吗,约个时间…我们坐下来一起谈谈,我知道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因为这件事带给你们的痛苦,至少可以让你们的生活好过一点,你们之前欠的钱,我都来承担。” 张芳听出林烟是要赔偿,哭泣声停下来,只要有了钱,哪怕有一天她先走了,她女儿也能生活。 阮典的命太苦,寒窗苦读十年,她怕她给人家洗碗辛苦,忍受着外界异样的眼神去找工作,没有一家老板肯用她。 有些良心不好的,还当着她的面,侮辱她,这鬼样子在家里呆着好了,不要出来吓人。 张芳说:“明天下午吧,你来我们家。” 林烟允诺说:“可以,您把地址抄给我,明天我准时过去。” 张芳生怕林烟耍炸,又怕她反悔,不放心的问:“你明天可以准时过来。” 林烟愧疚的说:“您放心,如果您方便,我随时都可以过去,怎么说我也迟到太久了。” … 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林烟很少过来,她对这里有不小的阴影,当年跟陆沉渊分手,这是导火索。 她推门直入,席慕容也在,她直接忽略席慕容投来敌意的眼神。 这些年,她都已经习惯了,席慕容总是拿不好的眼神看她。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只有陆沉渊眼瞎,看不到。 或者他是心里跟明镜一样,故意忽略,对席慕容纵容的很。 陆沉渊对林烟的突然到访,略微惊讶。 林烟现在可不是有事没事黏老公的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陆沉渊抬抬下巴,示意席慕容出去。 席慕容点头示意,跟林烟半句招呼不打,无声的擦肩而过。 “宝贝,这个时间过来,想我了?不太可能吧。” 陆沉渊起身,去给林烟拿水,看她进来的时候应该是走的很急,人有点喘。 林烟现在一点谈情说爱的心思都没有,接过陆沉渊递给她的橘子汁,仰头咕咚咕咚的往里嘴里灌。 “你慢点喝。”陆沉渊怕林烟呛到,夺过她手里的玻璃瓶。 橘子汁是她让人特意备上的,知道林烟喜欢喝,保质期短,扔了一箱又一箱,也没看林烟能过来。 陆沉渊把玻璃瓶放到办公桌上,手臂后撑着桌沿,看着林烟:“有事找我?电话里说就行了,这个时间跑过来,如果我正在开会,你又要不知道等多久了。” 林烟敏感的问:“是觉得我不方便过来?” 陆沉渊手指抵到唇边,想结束这个对话,就怕林烟胡思乱想。 “我马上就下班了,路上说。” 林烟抬腕看看表,陆沉渊这么早下班,肯定是要去接小欧的。 她也没有在总裁办公室里多停留,人跟在陆沉渊身后。 她只要出现,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员工,都会偷偷的打量。 一前一后的走着,不知道都会认为,她是陆沉渊的助理秘书。 上了电梯,林烟看向身侧单手插着西裤口袋的男人。 他神情专注的在看电梯不断下降的数字,高大挺俊的身躯,只要站在他身旁就会有安全感。 林烟从见完张芳到现在,情绪还是调节不好,心情糟糕低落。 “几年前,顾一找人泼我硫酸的事情,你清楚吗?泼错人了,当年的那个女孩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你也在对吗?你赶到医院的时候,还以为在抢救室里的人是我。” 林烟突然提起这件事,陆沉渊眼里太久远了,好在他记忆力很好。 “有这么回事,也不能证明是顾一泼的,她手底下的人自杀死了,死无对证,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林烟关心的根本不是这个。 她问陆沉渊说:“那个女孩,后续怎么样了?你从医院出来,就没问过吗?”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陆沉渊长腿迈出,掏出车钥匙,而后才说:“我为什么要问?受伤的也不是你,后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