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浑身都在发抖,面色像是纸一样惨白,瘦弱的身子披着陆沉渊的外套,坐在公安局里。 陆沉渊说她没这个运气,她服了自己的乌鸦嘴,这种事竟然能碰到。 她现在不闭眼,都能想到床底下女人的尸体,一头乌黑的长发。 视觉冲击力太大。 陆沉渊更担心林烟,他倒是显得一派淡定。 天已经蒙蒙亮,林烟心冷手冷,人极度虚弱,靠在陆沉渊怀里。 警察对他说:“你老婆吓的不轻。” “嗯,她平时连个鱼都不敢杀,我们可以走了吗?” 来是为了配合警方调查,陆沉渊看了下手表,已经过去接近四个小时了。 “后续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再找你们,电话要保持通畅。” 林烟人跟丢了魂一样,腿脚发软的被陆沉渊带上车。 “我这是什么鬼运气,那个味道,竟然是。”林烟想吐,人泛着恶心。 陆沉渊也觉得蹊跷,“说什么来什么,别怕就算倒霉了,以后这种小酒店不要住。” 林烟虚弱地靠在陆沉渊的肩上,不敢闭上眼睛。 “你怎么一点也不怕?” 陆沉渊淡漠的说:“又不是我杀的,我有什么好怕的。” 心里心疼林烟,精神压力会更大,女孩子胆子小,经历这种事,或者会成为一辈子的阴影。 “已经快天亮了,我带你去镇里住,好好睡一觉,你男人八字硬,什么牛鬼蛇神,都不会过来。” 林烟已经很累了,精神高度紧张恐惧中,窝在陆沉渊的怀里,睁着眼睛。 “幸亏我没看清楚她的脸。” 陆沉渊耐心又温柔的安抚,“没事,天亮了就会好了。” 外面已经天光微亮。 林烟敛下眉,松开了抓着陆沉渊的手,“幸好带你过来,如果你不在,我估计当场去世。” 林烟没有夸张,任何一个普通人,大半夜在酒店床底下,看到床底下有具尸体。 那时极度惊吓,恐惧顺着毛孔往里钻,头皮顶发麻。 她想哭,很想哭,被吓破胆了。 … 林烟不敢躺到床上,陆沉渊用皮鞋踢了替床边,“落地床,底下藏不了人,你睡吧,我在你身边守着你。” 林烟躺到床上,陆沉渊坐在她身边,被林烟细长的手指抓着胳膊。 林烟刚睡下没一会儿,陆沉渊保持一个姿势坐着。 他也在想,怎么会这么倒霉,遇到这种事。 林烟睡的很不安稳,没过一会儿,人就行了,睡着到现在,眉头一直紧皱着。 陆沉渊将被子拢紧在林烟身上,“多睡一会儿,别这么急着起来。” 林烟人裹在被子里,后知后觉的问:“多大仇多大怨,把人杀死了,藏到床底下,好像还挺年轻。” 林烟还在纠结这事,陆沉渊根本没有多打听,破案的事情交给警察。 “不要想了,你越想越怕,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早餐。” 林烟一点胃口都没有,陆沉渊出去,她一个人留在房间会更怕。 那种场面,猛的一下,受惊了。 “我跟你一起,今天还要回村子里,我和大伯谈谈。” 林烟现在的状态,陆沉渊担心她身体出问题,眼睛都没神了。 “我去帮你谈,你去找朋友放松放松。” “我没朋友,只有周晓月,在海市,我找谁去放心,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林烟也怕自己这样子太弱了,会让陆沉渊担心。 陆沉渊拿林烟没辙,他想到母亲的话,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如果门第不般配,对方会把你强拉到另外一个阶层。 陆沉渊不觉得,他不在乎阶层不阶层,林烟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 她有些事情是左右不了的,想要娶他,就要去接受。 陆沉渊在这里调派了司机。 从酒店出来,司机已经早早在门口等着。 到了大伯家,已经接近中午。 林烟也见到了二东西,正在门口翘着二郎腿,悠哉的嗑瓜子。 二东子是大伯的大儿子,林烟的哥哥,比她年龄大了不少。 三十八岁了,媳妇都没说上一个。 看到林烟,二东子扔掉手上的瓜子壳,“这么早过来要房子。” 大伯为了给小儿子结婚,把家里的小楼给了小儿子。 大儿子连个媳妇也没有,只能跟他们两夫妻到这儿来住。 如果再让他们搬家,一个落脚地都没有。 二东子昨晚听到林烟回来要收房子,一早上就等在这里,要跟林烟理论理论。 林烟脸色不大好看,青白青白的。 “你爸呢?要收房子,也不是在你这儿收,我找你爸有事。” 二东子眼睛上下瞟着陆沉渊,看他身上穿的这套衣服好看,比穿西装都有派头。 “屋里呢,我爸说了,房子不会让出去,奶奶你们给接走,我奶奶也跟 我说了,你会帮我说上个老婆。” 二东子说的理直气壮,好像个大领导在安排事。 就是这大领导,怎么说也得十天半个月没洗澡了,头上的油够炒一盘菜了。 林烟眯眸看着哥哥,“这话是奶奶说的,你让她帮你去说媒,我没这么大本事,跑媒拉纤的事也做。” 林烟保存着良知,这根本就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最多贴进去彩礼钱,加婚礼酒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