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又做噩梦了,梦到床底下有人爬出来,七窍流血,说要把她带走。 被噩梦惊喜,一身冷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陆沉渊把林烟搂进怀里,声音低沉温柔,如同一把小勾子,把林烟的恐惧从心底里勾出来丢掉。 “别害怕,我在这里。” 林烟手臂收紧搂住陆沉渊的腰,“我没怕,梦太真实了,真实的好像就在我眼前发生。” “梦是无形的。”说完陆沉渊问:“以前我送你的那穿珠子,你放到那里了。” 很多年前,陆沉渊把一直戴着的珠子给了林烟,那串珠子成色一般,是大师圆寂之前摘下来赠予。 林烟说:“放在家里了,那个能避邪吗?” 陆沉渊八字重,也没见过什么脏东西,避邪不避邪,他没有办法回答。 房间里太黑,林烟打开桌角上的夜灯。 “活着比死人更可怕,这种横死的,总是在我梦里,搞的好像马上要把我给接走一样。” 林烟说完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户边,临街的烧烤店还在营业,门口的桌椅有三两桌客人。 陆沉渊看了下手机,拿起衬衫走到林烟身后,披到她的肩膀上。 “晚上风还是挺冷的,不要感冒了。” 林烟朝陆沉渊伸手,掌心朝上。 陆沉渊敛目笑道:“没烟了,抽光了,早点睡吧。” 林烟不相信,陆沉渊烟瘾不小,饭可以不吃,烟一直都随身带着,如果没烟了,就算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他也要出门去买。 林烟的手还举着,故意扮柔弱的说:“我有点害怕,想用尼古丁来麻痹下自己。” 人对于未知是最恐惧的,如果床底下的那个女人,林烟认识,她倒也不至于这么害怕,关键是素未平生,以这种方式见面,有几个能受这种刺激的。 陆沉渊去拿外套,在口袋里翻了翻,找出车钥匙还有烟盒。 烟盒里面是空的,交到林烟手里,“骗你干嘛?真没有了。” 林烟微微叹了口气,她不敢闭眼,就怕噩梦还会有续集。 烟不是好东西,陆沉渊对林烟也没那么苛刻,不忍心看林烟失望,只好答应说:“我现在让人去给你买,等会就会送过来,来之前你可以先休息,睡一觉。” 陆沉渊调派来的这些人,他一声令下,一路舟车劳顿的过来,听说在服务区都没有休息,从海市一路开车过来。 都已经这么晚了,还要让他们再去跑腿,林烟想想算了。 她不想麻烦别人,她烟瘾不重,心绪烦乱,没有疏解的方式。 林烟说:“不用了,睡一觉起来再说。”杏眸跟水浸过一样,看着陆沉渊,“你要抱我睡,一整晚抱着我。” 陆沉渊温柔的宠溺道:“我知道了,我每次睡之前是抱着你睡的,你在我怀里不安分,左动右动。” 林烟早就知道,陆沉渊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不太喜欢抱着她睡,觉得这样两个人睡觉都不舒服,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 林烟对陆沉渊故意装作很不开心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抱着我睡,你抱着我睡,我肯定不会做噩梦。” 陆沉渊答应说:“怕了你了,抱着睡!!我抱着你。” 他说完,拿起放到床头的手机,打电话让人去买烟。 朦胧中接到电话的是周森明,听到陆沉渊的声音,人立马困意消散,打起精神。 听到是要买烟,周森明挂断电话后打了个哈切,马上套裤子下床,一分钟也不敢耽误。 …… 林烟在陆沉渊的怀里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被阳光刺眼,昨晚忘记了没有拉窗帘。 没遇到这件事之前,林烟倒是很喜欢住酒店,格外喜欢酒店里的遮光窗帘,睡的很有安全感,哪怕起来也分辨不出白天黑天 陆沉渊坐在房间的单人沙发凳上,藏青色的Polo衫,米色的休闲裤包裹下的长腿交叠,笔记本架在腿上,眉头微皱着,一言不发。 林烟赤着脚跑到黑着脸的男人身后,从身后将他抱住,披散的长发散落,如同小羽毛一样,拂在陆沉渊的脸上。 陆沉渊抬手,林烟很有默契的把手递过去,被陆沉渊掌心攥紧,拇指在手背上轻轻的抚摸着她光滑的手背。 “烟买好了,最好不要抽,这不是解决心烦的办法。” 白天林烟心情好了不少,笑笑说:“不要了,谢谢。” 陆沉渊单手托着笔记本电脑放到一边,抚着林烟的头,像是在安抚一只宠物狗。 “后天就回去了,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林烟说好了,三天以后把奶奶接走,时间过的可真快,还剩下一天的时间。 她跟陆沉渊商量说:“你先帮我带奶奶回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没办好。” 陆沉渊就猜出林烟有事情瞒着他。 昨天她自己跑出去,失联了那么久,说是去见老同学。 他又不是不知道,林烟要好的老同学,也就周晓月那么一个,她没那么多朋友。 “为什么要你来安排?让我带老人家走,你呢?你直接告诉我,你想要干嘛?非要把我搞成局外人一样。” 陆沉渊的语气里,已经开始表明,他的不悦。 林烟抿唇道:“我想找那三个人,既然回来了,就旧账算算清楚,我这辈子都忘记不了昏暗的这三年,她们三个应该要为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了。” 陆沉渊这下彻底清楚,林烟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镇原县,原来这里有太多她的不甘心。 “你自己能应付的了吗?单打独斗?在人家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