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渊也知道,孩子情绪发作起来,是吃不准的,可能是真的跟白晓茵说的那样。 “叔叔,你长得真好看。”阳阳躺在床上,苍白的小脸蛋上露出害羞的微笑。 陆沉渊看着瘦弱的小姑娘,对她说:“你也长得很漂亮。” 阳阳骄傲的说:“妈妈也很漂亮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我妈妈。” 白晓茵神情一阵尴尬,小声道:“阳阳,别乱说话。” 陆沉渊看着白晓茵,风韵犹在,眉眼如画,精致的五官被疲倦笼罩着。 “我回去了,如果实在忙不开,你可以找个护工,护工的钱我来拿。” 白晓茵一口拒绝,“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怎么好意思还要麻烦你。” 阳阳也跟着说:“叔叔,谢谢你的帮忙,我妈妈说了,让我长大以后好好学习,报答叔叔,我的命是你救的。” 陆沉渊说:“叔叔没帮你什么。” 说完陆沉渊要离开,病房里太吵,临床的小孩子哭的让人心烦。 白晓茵追着陆沉渊也跟着从病房里出来,叫他的名字。 陆沉渊回头看着她,白晓茵正一脸愧疚的看着自己。 “阳阳手术费加乱七八糟的费用,目前用不上这么多,我不能拿的心安理得,我把钱还给你一部分。” 陆沉渊浓眉微拧,看着白晓茵跟自己说话,手足无措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你怎么还是跟从前一样,一根筋。你这样累不累啊?我不差多给你的那些钱,全部收下吧,本来也没多少。” 白晓茵自嘲的笑笑:“你现在是不是特瞧不起我?落魄到这种地步,连五十万都拿的畏首畏尾,好像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样。” 陆沉渊道:“我没这么想过。” 白晓茵突然笑了,笑容都是肝肠寸断的苦涩,“你没这么想,我是这么想的,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千金,家里破产,欠了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外债,生了个身体不好的孩子,一直颠沛流离,跟过街老鼠一样,没有一处能让我们安家。” 陆沉渊不知道白晓茵这些年到底遭遇了什么,能看出来她过的狼狈不堪。 陆沉渊沉默,安静又清冷。 他也没心思找安慰白晓茵的话,太多年没见,现在充其量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白晓茵说的哽咽,用手背抹了把眼泪,强挤出笑容,“对不起,我失态了,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让你看笑话了。” 陆沉渊揉了揉眉心。 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白晓茵,不如选择不面对。 “调整下心态吧。” 白晓茵只等来陆沉渊这几个字,眼睛发热,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陆沉渊解决金吉的事。 如果她现在直接说,白晓茵也不相信,陆沉渊会顾念之前的情份。 白晓茵盯着陆沉渊的背影,苦涩的一笑。 用纸巾擦干眼角的眼泪,白晓茵害怕阳阳看到她流眼泪了。 女孩子心思细腻敏感,很愿意胡思乱想。 阳阳看到妈妈,手掌撑着脸歪头说:“妈妈,刚才那个叔叔,如果是我的爸爸就好了。” 白晓茵惊讶,阳阳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陆沉渊这孩子也就只见了一面。 “你有爸爸,他不是你爸爸。” 白晓茵眼底又蒙上一层雾气,这次忍住没哭。 她对不起女儿!让她跟着担心受怕,颠沛流离,生病住在拥挤的普通病房里,连医药费也是借的。 陆沉渊的儿子在豪华的单人病房里,还有佣人伺候,含着金汤勺出生,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为什么人跟人之间,差距要这么大。 “我是说如果,他是我的爸爸就好了。”阳阳眼神里带着期待。 她讨厌她现在的爸爸,每次爸爸出现都很让人害怕,还会对妈妈动手。 白晓茵抚着女儿的长发,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可惜,他是别人的爸爸。” 阳阳哀怨的叹了口气,头枕在枕头上。 “你跟我爸不是离婚了吗,离婚了为什么不可以重新结婚呀。” 小孩子的世界总是那么简单,哪里有那么容易,只要那个男人还活着,她这辈子注定没有好日子过。 “妈妈陪着你就够了,不是非要结婚的,阳阳你是妈妈的全部,妈妈这辈子都是为了你活着。” 阳阳说:“那个叔叔那么帮我们?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妈妈吗?” 白晓茵从陆沉渊看她的眼神里,看不出有一分一毫对过去的眷恋。 冷漠又陌生。 她否认说:“因为叔叔喜欢阳阳啊,我们家阳阳那么乖。” 陆沉渊回到病房从茶几那儿找到手机。 他在犹豫,要不要给林烟打个电话去问问白晓茵的事。 拨通号码,手机屏幕按灭。 他想林烟,应该不会知道,如果她知道他跟白晓茵的关系,估计也不会这么淡定,肯定会过来质问他。 如果林烟不知道,他也不想主动告诉她,毕竟他跟白晓茵现在之间也没什么,就怕林烟会胡思乱想,觉得有什么。 … 陆沉渊打来电话,只响了一声,林烟还没来得及接,那边已经挂断了。 没有继续打过来,林烟怀疑是陆沉渊不小心按到了通话键。 坐在对面的周晓月看她说:“人找到了吗?这两天你没联系我,怕你太忙了,我也没敢主动找你。” 周晓月的话,在林烟耳朵里,变得生份了很多。 “找到了,地址我马上发到你手机,她现在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