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程柠的心火寸寸升时,门被推开。 是韩东塬回来了,他手上端了粥碗,把粥放到桌上,上扶了程柠来。 程柠烧了三天三夜,大概是饿得过度了,并没有什么胃口,但她不喜欢己虚弱,这会儿醒过神来,就认真就着他的手吃了几口。 认真的模样看得韩东塬心里一阵阵酸软。 刚吃了几口,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 韩东塬道。 门推开,进来的是孙老中医和沈青。 沈青一看到醒过来的程柠眼圈就红了。 孙老中医上给程柠仔细把了脉,再看了看她舌苔,道:“风邪入侵,好在已经散热,不太过担心了,但这次病重,伤了元气神,要好好养上一段时间,切忌再伤神伤气了。” 说完又看向韩东塬,道,“这段时间你照顾一下她的心情,顺着她陪着她,外面的事她想知道就跟她说说也没关系,不说反而让她挂心,就记得别让她烦扰伤神就成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孙老中医是程柠请徐社长帮忙从木场要过来的,这些日子也看到她村民有尽心尽力,晕倒还指挥着大家做着各项灾后的安排,就怕她一醒过来就又要劳心劳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韩东塬道:“好。” 程柠听到孙老中医的却不由得想梦里那些“不能受刺激,要顺着她”的,眼圈不由得又是一红。 孙老中医叹了口气,又嘱咐了一些,就叫了沈青一离开了。 沈青当然有很想跟程柠说,但孙老中医一再强调说程柠要静养,只能红着眼睛嘱咐了几句离开了。 出去了外面就看到来了许人,是听说程柠醒了过来,要来看程柠的,被孙老中医和沈青打发走了。 程柠听到了外面的音,她默默喝了几口粥,就问韩东塬这几天外面的事。 韩东塬简单说了说,道:“东山溪水位还很高,到公社那边中间很路段被冲塌,普通人还不能通行,就附近的几大队勉强能来往一下,但上面已经派了救援队,带着物资下来,不过我们大队因为准备充分,救援队主要是在下游。” “东山溪两畔下游的屋子被冲毁了,村子里还有不少地势低的屋子遭了水浸,但因为我们准备的充足,除了那天在溪边的人,伤亡很少,村民也安顿了下来,又有孙老中医在,也没有什么疫病传开,不担心。” 比较他们大队,东山溪沿岸其他大队的损失就大了。 尽管他们之让公社大力推行了“雨季防灾章程”,但各大队推行的力度不一样,受灾的情况也不一样。 韩东塬摸了摸她,道:“尽人事,听天命,你已经尽力,应该想因为你的努力,已经挽救了少人的性命,不要把不应该你背负的东西往己身上背。” 程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知道。” 她真的已经尽力了,就不会为难己。 她伸手摸了摸己心口,吃了药喝了水吃了粥,精神气慢慢回来了些。 那“活着就是一件很好的事”的幸运感也慢慢回到身上。 她靠在他身上,道,“今晚你陪着我吧。” “这几天我陪着你,” 韩东塬看她一眼,道,“这几天我睡这里的,我的屋子给孙老中医住了,周熊那边屋子也被水浸了,我就把房子让给孙老中医了,这样也好方便他帮人看病。” “哦。” 程柠“哦”一,两人好像忘了,韩东塬那屋子其实大得很,就算是孙老中医住过去,也不妨碍韩东塬跟着一住,其他知青哪不是好几人一间屋的? 两人晚上睡一间屋。 程柠未醒的时候韩东塬是睡在了炕桌的另一边,两人一人一边。 但程柠醒了之后显然不会。 程柠窝在他的怀里,突然问他道:“三哥,如果这次山洪你受了伤,受了很重的伤,让你觉得以后你照顾不了我了,你会不会想要跟我分开?” 韩东塬搂着她的手就是一重,面色也沉了下来,默了一会儿道:“我说过我不会受伤。” “三哥。” 她又唤了他一。 韩东塬沉默住。 他很想跟她说他不会跟她分开。 可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他亲眼看一条一条鲜活的生命瞬间被洪水吞没,这样的他说不出口。 在大然面,你未做好准备,稍一不慎,失去性命不过是瞬间的事。 他要她的提是,他能爱她,他能保护她,他能给她所有她想要的,即使在给不了,他也会想办法弄到。 如果他再不能照顾她,再不能保护她,他拿什么来爱她? 他的沉默无疑已经给了她答案。 程柠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 她探身轻轻吻了吻他的唇,问他:“三哥,你想要我吗?” 韩东塬一惊。 他原本搂在她胳膊上的手已经在她探身的时候滑到她的腰上,紧了紧,气息粗了几分,但只是亲了亲她的唇瓣,道:“你还病着,不能受折腾,想要的养好了再说。” 程柠其实也就是跟他这么一说。 她当然知道就己身体这么状况,他力亲她一分不肯,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但她心里有一股气和委屈发泄不出来,就有些无理取闹。 她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