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廉价劳动力一样充满了剥削的精光。
林惜安以为顾砚不想帮她拿,垂下头耸拉着肩,这朵娇花谢得简直比昙花都快。
顾砚睨着她,半晌,淡淡说了一句:“我帮你拿。”
话音未落,林惜安大声回应:“好!”
像生怕他反悔一样。
老板从柜子上取下了猫薄荷递给顾砚,林惜安问:“这是什么呀?是给小猫吃的吗?”
顾砚点点头,“可以让小猫兴奋起来。”
林惜安一怔,突然有些支支吾吾,“呃,嗯,那还是算了吧,不用给我家猫买了。”
顾砚眼尾一挑,随后嗤笑着揶揄道:“是可以调动猫咪情绪、激发食欲的东西,不是你想的那种兴奋。”
林惜安大囧,连忙摆手,干笑两声,“啊,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用不用给你也拿一包?”
林惜安犹豫了一秒,随后点了点头,“我的和他的一起算,我付就可以。”
顾砚的视线掠过林惜安的耳尖,发现那里不知不觉中染上了一抹红。
他也没和她争,没多少钱的东西,还不够拿他当苦力的劳务费。
林惜安把两袋薄荷和猫条罐罐之类的小物件装进了自己随身背着的水桶包里,堪堪扣上了扣子。
“我去门口叫个车。”
话毕,林惜安跑到门口处挥手,顾砚也来到门口处,点燃了一支烟。
没几分钟,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门口。
顾砚和林惜安一齐把东西塞到了后排,沉一些的猫砂和猫粮自然是交给了人高马大的顾砚,林惜安站在一边当甩手掌柜,只一张嘴不住地夸着顾砚:“哇,你真是太厉害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好在有你呀!你真是个大好人!”
顾砚露出无语的表情,资本家剥削打工人时也是这一套,什么集体荣誉社会奉献,净会用这一套虚的话术道德绑架打工人,让他们拼死拼活加班加点,然而钱却从来不会多给一分。
果然是大小姐啊,连这一套资产阶级作风都能无师自通、熟练运用。
林惜安座上副驾驶,车子缓缓驶向她的家。
林惜安的家在一处高档小区,顾砚提着两大包重物,肩上还扛着个猫爬架,林惜安悠哉悠哉按下电梯上行键,嘴里还哼着歌。
顾砚翻了个白眼,保持沉默。
到了之后,顾砚放下东西准备离开,林惜安拉住了他的手腕。
“留下喝口水再走吧,今天麻烦你了。”
林惜安说道,随后打开鞋柜,视线在其中梭巡,几秒后才找到一双灰色的男士拖鞋,放到地上摆好。
一个成熟的画手通常都有足够细致的观察能力,顾砚心头涌现一丝异样,但这种感觉只在他脑中隐隐冒了个头,还没等他抓住就溜走了。
“我给你弄点水果,你先坐。”林惜安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顾砚无声点了点头,视线在偌大的房间里梭巡。房子的装修很有中式的风格,一派压抑肃穆而又严谨深沉的感觉,墙上挂着两个大字——慎独。没经过林惜安的同意,顾砚不准备贸然踏进别的房间,于是坐在沙发上等待。
没多久,林惜安捧着一个果盘出来了,她在冰箱里给顾砚拿了一个冰可乐,坐在他侧边的沙发扒香蕉皮。
“你爸妈能允许你养猫吗?”顾砚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林惜安一怔,淡淡道:“他们不在这住。”
顾砚面色一僵,他忽然意识到刚刚心中的不适感的来源。
门口只有林惜安的鞋子,就连鞋柜里也基本上找不出属于成年男人女人的鞋子。
“这是家里的老房子,他们把生意做大之后就往外市走了。”女孩垂下眼,顾砚看不出她眼底的情绪。
顾砚感到一丝诧异,“他们没有带你一起走?”
林惜安摇摇头,音色变得很轻,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住了活力,“是我不想和他们走。”
“为什么?”
林惜安哂笑一声,“吵架了呗,眼不见为净。”
顾砚眉心一跳,这与他料想中的林惜安的家庭大相径庭,不知道是怎样的矛盾让林惜安说出这种话,但很明显,她并不想细说,顾砚也就没再过问。
他原本的印象中,林惜安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在学校受了委屈被掐了脸都要难受地大叫。
空气中蕴蓄着难耐的沉默,林惜安咬了一口香蕉,一扫刚刚的阴翳,“不过我自己很开心哦,要不是这样,我还养不了猫呢!”
她的声音又恢复了惯常的乐观,颇有种狡黠和调皮,顾砚轻笑一声,用牙签叉了一颗葡萄送进嘴里,冰冰凉凉的,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