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看着这个男人离去的背影，昂首挺拔，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变化。
外面传来巨大的响声，涌动的气流像是要把天空撕裂，谢昭不禁打个寒战，目之所及是一艘小型战机，黑金色外壳，发动机喷出蓝色闪光，气流融化了地面的寒冰，舱门缓缓落下。
他们像被押送的犯人，在机甲战士的威慑下没有人敢说话或者反抗，都老实排队坐好，确定没有落人，leo背对着操作台，彻头看了眼飞行员示意起飞。
强大的气流使得舱内剧烈晃动，有人忍不住叫出声，或者是有些反胃，李奥站着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却像如履平地，“看着我。”
他伸手将耳机带上，一手按下耳机上的按钮，示意大家照做。
谢昭照葫芦画瓢，发现按钮在右边，按下的一瞬间，轻柔的女声响起，她被吓了一跳。
“亲爱的新生，你好，我是学院的智能AI，薇特，很高兴你激活了我，接下来我将为你讲解我的作用。无论是什么语言，我都将为你翻译成你能听懂的意思，可以使用录音，摄像，GPS定位，时间规划，在地球的范围内发射小型导弹，等等。”
“亲爱的新生，接下来为你讲述的是学院校规......”
我靠，还能发射小型导弹，你确定这是个耳机？不是什么智能AI犯/罪狂么，谢昭瞳孔地震，她看向其他人的表情，都跟她差不多，估计也是被吓到了。
她现在终于感觉到了确实是科技时代了，要换做以前，一个耳机能听歌就是极限了，这是她从书里看到的，不是说现在这种听歌的耳机已经没了，是她没钱买。
“亲爱的新生，我感知到你的心跳加快和体温上升，是我吓到你了么？或许我换个声音你会觉得舒适，可以选择模拟任何你认识的人的声音。”
谢昭心说这点确实挺智能，她觉得被一个AI看穿了心里还是有点怕的，只能用说烂话来掩饰：“没有，我就是有点想上大号。”
薇特难得的沉默了一瞬，开始讲起校规。
“所有新生入学后将会被安排一次体检，不合格的将安排原路返回，三年制，毕业后可以选择留在学校工作或者自行离去，合格的将会由学院安排S-C序列号基因注射，效果因人而定。进化突出者将会安排进无人之境小分队，每年的期末考是去往未知或者已知星球探索，考试未通过者将会留级。学院采用军校式管理，在学校内不得使用四级以上武器，任务或考试时使用武器级别无限制。无故伤人者将记小过，扣除学分五分。”
“无故旷课者，记小过，扣除学分10分，负分达到50将会接受D-Z序列号基因注射，接受长达一月的休眠期，简单点来说就是关禁闭。”
“这么说在学校里旷课比打人严重么......”谢昭弱弱的提问，她不是暴力提倡者，她只是觉得自己这副衰样进去要是被打了也没人替她撑腰。
“亲爱的新生，受伤等级达到三级将会有学院提供的积分补偿，不会让你吃亏的哦。”
“积分有什么用？”
“积分是用来在学院里进行购买交易的，任何东西，只要你的积分够都可以买到。新生的初始积分是100，可以通过进行任务和期末考获取积分，课业优秀也会得到积分奖励。”
谢昭懂了，这个积分就相当于学校里的货币，不过这话说的也太可怕了，任何东西都可以买，如果是一个人的命呢，也能买么？这项条款像深渊巨兽张着巨大的口，靠近会感受到其中无尽的阴冷和黑暗，诱惑心智不坚定的人往里跳，等待黑暗笼罩她，谢轮打了个寒战。
怎么看都感觉现在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谢昭叹了口气。
坐在谢昭旁边的是个看起来孱弱的黑发小男孩，好像还没成年，也可能是营养不良导致的身体发育不好。
小男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垂着头也不动，好像在发呆，在谢昭眼里就像是被吓怀了。
迟疑了下，谢昭低声问他：“你还好吗。”
用的是A区官话，她不想再说蹩脚的外区语了，反正耳机会帮忙翻译。
小男孩抬头侧看她，谢昭这才发现小男孩五官看起来苍白悲悯，特别是那双灰色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有种使心重重下沉的感觉。
小男孩没说话，谢昭觉得有点尴尬，她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我看你一直不动...”
该死，自己没有哄孩子的经验啊。
小男孩盯他一会，还是开了口：“我，叫哥萨克。”
声音带着不符合年纪的嘶哑。
谢昭忙说：“噢噢，我叫谢昭，那个，A区的。”
哥萨克又扭过头去，低下头，小声说：“我的声音，很难听。”
“你才多大啊，可能是变声期。”
回头看是谢昭那张带着笑的脸，虽然她脸色发黄，哥萨克不自觉放松了心情，小声说了句谢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大多数时间是谢昭在说话，哥萨克只是偶尔说两句。以前谢昭都用看书来消磨难捱的时光，她看的太多太杂，什么都知道一点。
谢昭突然想起了什么：“啊，你的名字，我想起来了。也是一种古语对么？”
哥萨克看她一眼，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含义。”
谢昭解释道：“我忘了哪本书里看到过，可能是词典，上面说哥萨克意思是自由勇敢的人。寓意很好啊，看来给你起这个名字的人对你寄予厚望。”
哥萨克迟疑，还是问：“古语是什么语言。”
这她还真没多少了解，只好说：“古语有很多种，每个时期不同区域的当地人使用的语言，就叫做古语吧，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到了夜晚星空巨幕绽放，有类似于极光的东西划过天空，温度骤降的更厉害，谢昭被冻的瑟瑟发抖，双手抱胸试图用这个姿势获得温暖，低温使她的心跳降慢，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谢昭感觉脑袋昏沉沉的，没有做梦，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睡着了，再次醒来是被哥萨克推醒的。
谢昭的嘴唇被冻紫了，她晃了晃脑袋，哆嗦着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