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平与嬴飞羽完全没有搭理县令的意思,而是径直在讨论案情。 这家伙平时去不去逛青楼,又找了谁,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们现在关心的是,之前猜想的到底对不对,这些事情是否真与那冯宽有关! “赶紧去查一下,户籍内可有冯宽这个人?此人家住何处?” 趁着衙役随老鸨去拿户籍的空档,嬴飞羽向县令交代道。 “是!” 县令正觉得尴尬,此时有点事做,刚好可以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 于是赶紧带着衙役,到刚刚抄下来的名单上去寻找! 片刻过后,折返回来,“回太子殿下,户籍上共有两个叫做冯宽的人,但这件事绝对与他们无关!” “哦?为何?” “因为他们一个才三岁,尚未断奶的年纪,还有一个已经年过六旬,路能不能走利索都不知道,更别说去香满楼了!而且衙役曾见过那个叫做冯宽的,说是中年左右,根本就不可能是他们!” “嗯!看来这个冯宽应该不是本地人!” 嬴飞羽点了点头。 “也不知那老鸨知不知道那家伙的住址!” “待会一问便知!” 有衙役带着,老鸨返回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行了,行了,别催了!老娘的腰都要散架了……!” 老鸨疯狂的扭着腰肢,一边不满的抱怨起来。 见了县令,抱怨的就更加厉害,“哎呦!大老爷啊,回头能不能管管你这帮衙役们,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一路上催了我八百回,走的人家脚底板都要冒烟了!” “行了,废话少说,卖身契可都拿来了?” 县令眉头一皱,沉声说道。 “哼!拿了!” 老鸨极不情愿的从怀中掏出一叠纸,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拍在了县衙的桌子上。 县令刚要伸手去拿,老鸨又将手按在了那叠子契约上,“老娘可告诉你啊,这叠子契约关乎我们整个香满楼,若是丢了一张,老娘跟你拼命!” “赶紧拿来吧你,放心好了,我们对这些契约没兴趣!” 县令没好气的夺了过来。 “哼!老娘还不知道你?对别人的或许没兴趣,但对香莲的,你还没兴趣?若是真趁着老娘我不注意,将她的抽走了,老娘我可亏大了!” 老鸨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捏着嗓子嘟囔着。 嬴飞羽不禁笑了起来。 不愧是整日在青楼摸爬滚打的,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拿到了卖身契,县令也懒得与她做那没用的争辩,快速的翻找起来! 片刻过后,从中挑出几张,凑到康安平身边,“康尚书、太子殿下,你们瞧!” “你们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与其他的都不同!” 县令眼尖的发现了几处异样。 “嗯!这些卖身契根本就不是官府备案的,而是伪造的!” 康安平点了点头。 “什么?伪造的?怎么可能有伪造的?” 一听这话,老鸨顿时就急了,赶紧跑过去,抓起康安平面前桌上的那几张卖身契。 “这……这几个可都是宽爷卖给我的姑娘,契约怎么可能是伪造的呢?” 简单的翻阅了一下,老鸨眉头越州越深,似乎也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现在应该也明白我们为什么找你了吧?” 康安平冷着张脸,厉声喝问。 “尚书大人,我不知道啊,这些卖身契都是跟着姑娘一起来的,而且那些姑娘也十分温顺,我根本就没怀疑过这些卖身契!” 直到被指出是假的,老鸨这才想起拿其他的契约作对比。 这一比才发现,有些地方还真不太对劲! “大人,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求您明察!” 老鸨“扑通”一下又跪在了地面上,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这种情况,说好听了她是受害人。 说的不好听,那就是拐卖妇女、逼良为娼! “县令老爷,我们青楼您是知道的,一向都是遵纪守法,从来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去年江南水灾,我们青楼还捐了整整十车的粮食呢!” 求完康安平,老鸨又去求县令,希望他能看在往日自己的表现上,网开一面。 这一幕,又成功的将嬴飞羽逗笑。 还真别说,这帮家伙真有点意思。 认怂的速度是真快,看情况不妙,态度立马就变了,一点不带犹豫的! “行了,行了,我们还没说什么呢!” 这才片刻的工夫,县令已经被他吵的头都大了,十分不耐。 “大老爷,等你们说话,不就什么都晚了吗?” 老鸨低声嘟囔。 “你好好认认,那几张契约上的姑娘,可都是从冯宽那里买来的?就没有别人吗?” 康安平没空听他们吵嘴,瞥了契约上的不同之处后,将目光落在了老鸨身上。 “没错!这几个丫头都是从冯宽那里买来的!” 这次老鸨没再废话,笃定的说道。 “那可有漏下的?” “没有了!但凡是冯宽卖过来的,都被你们给挑出来了!” 老鸨扁着张嘴。 “你没看错?” “尚书大人放心,我每天的要做的就是管理和调教这帮丫头,怎么可能看错?这么说吧,我们香满楼里的姑娘但凡掉根头发,我都知道是谁的!” 老鸨打着包票,绝对错不了。 “你可知那冯宽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