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池哥亲口说的,哎哎,早知道开公放了,”杨禹炀一脸纳闷,“你说这小桥不会是介意池哥当初没联系她这件事吧?”
“不至于吧,”刘兆凯不确定地挠挠头,“小桥妹妹不是这种人。”
“那为啥两人就断联系了?”
“我咋知道,”刘兆凯咂咂嘴,很是感慨,“我当初真以为这俩背着我们在一起了,我就没见池哥对哪个姑娘这么好过。”
“我那会儿也这么觉得,小桥看池哥那眼神,池哥揍我我都得说,他们俩真像是一对儿……”王博鸣拍着大腿,说的情绪激昂,丝毫没发现周遭几个人安静地像是抱窝的鸡仔。
“你们没觉得?”王博鸣扯了扯身边杨禹炀的袖子,试图寻找认同,“他俩那黏糊劲儿……卧槽!”
王博鸣一偏头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人,吓得猛地一哆嗦,“池,池爹。”
池与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不紧不慢,“说啊,黏糊劲儿后面是什么?”
王博鸣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像是见了家长的小学生,磕磕巴巴道:“哥,不是,爹,我池爹,我我我,我错了,你知道的,我这人喝多了,上下嘴皮一碰,就说些不三不四,不着五六的胡话。”
池与温抬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包间里的人都坐下说话,杨禹炀几人对视了下,对着难兄难弟王博鸣怜悯地一叹气,纷纷落座。
王博鸣简直是欲哭无泪,说闲话的可不止他一个,但被抓包的偏偏就他,简直是天理难容。
“坐啊,”池与温绕过座椅,坐到众人给他留的位置,对还站着的王博鸣略一颔首,“坐下说。”
王博鸣看看他,又看看其他人,哭丧着脸坐下,却没敢继续说。
和一众人猜测的生气不同,池与温是真的挺想知道这群人指的眼神是什么?又为什么会猜测他和简桥在一起过。
在今天以前,他一直觉得他和简桥就是很常见的兄妹,关系很好,仅此而已。
但简桥却说,她喜欢他,喜欢了很多年,喜欢到画进画里都还不够。
来的路上,池与温认真地想过。
也不知道是简桥伪装得太好,还是他完全没这方面的心思,他是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任何端倪,在他印象中简桥似乎从来没变过。
“其实吧,这事儿怪我,”刘兆凯于心不忍,试图为兄弟开脱,“就初三那会儿我不是早恋了个对象吗?就为了她我还去刺青,差点被我妈打死的那个。”
“嗯。”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池与温抿了口淡茶,这个人他记得,很一般的女孩子,不如简桥好看,性格也差着。
“她老在我面前说,说那个……”刘兆凯清了清嗓子,有些怂地继续说,“她说小乔妹妹肯定喜欢你,还说什么唯有喜欢和咳嗽是藏不住的这种话,这听多了,我就和哥几个说,这不就……”
他嘿嘿笑了两声,小声道:“这都是我这整得乌龙,池哥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眼前又闪过少女轻吻少年唇瓣的一幕,小心翼翼地像是怕惊扰了晚风。
池与温眉梢下压,有些说不清的情绪,整个人像是被乌云笼罩一般。
周遭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是真生气了?
“我出去抽根烟。”池与温站起身,随手把外套搁在椅背上。
包间里的人面面相觑,没敢出声。
池与温捏着烟匣离开包间。
门徒是北城一家很有些名声的饭店,很典的欧式装修,连大堂的天花板上都是自天堂而来的天使。
二楼有个很大的露台,布置了桌椅供客人在这里抽烟,聊天休息。
池与温随意挑了个避风的角落,手指曲起轻敲,从烟匣里抖出一根烟衔在唇间,火苗跳跃着舔上烟屁股,一阵风吹过,撩起额间的碎发,英俊的外貌引得周围几位女士频频回头,目光流连,还有人跃跃欲试地想要上来搭讪。
火苗猛烈地晃动了两下,池与温浑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叼着烟嘴,薄薄的眼皮撩起,蓦地,视线中猛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女人一身黑色的丝质长裙,裙摆摇曳间露出笔直的长腿,细腰不盈一握,一头大波浪随意地搭在肩头,大方地展露漂亮的天鹅颈,胸口的莹白若隐若现。
手腕上带着黑色的长手套,完美地贴合,银白色的腕表毫不费力地显现出主人伶仃的手腕,似乎只要轻轻一用力就会被折断。
张扬的唇色像是荆棘带刺的玫瑰,这是他从来不曾看过的风光。
池与温一顿,下意识掐灭手中的烟,小丫头片子最不喜欢看到他抽烟。
简桥拉扯了下裙摆,没有发现站在角落的男人,笑着地迎上对面自椅子站起身的人。
“桥,你迷人了越来越。”一脸络腮胡的外国男人满脸惊叹,蹩脚的中文说得磕磕绊绊,一边说,一边伸出双手,“真的,我想要追求你了,可惜!”
简桥轻笑着耸耸肩,和对面来了个合乎情理地贴面礼,莹白的肩头在灯光下几乎要发光。
“梁总编,好巧,什么时候回国的?”
池与温倚着护栏,目光淡淡地落在男人搭在简桥肩头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