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
“哎呀,小姐。我们这些外人还在呢。您要是想和姑爷……”丫鬟和喜婆羞红了脸。
隋霜却没有理会,徐宁妄乖乖的解开了衣服,露出上半身。
“小姐,我们还是出……”
丫鬟不敢抬头,劝说间瞄见了新姑爷的上半身,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新伤,旧伤,鞭痕,被铁器烫出来的疤,上半身甚至找不出一块好肉。
“请府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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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可听说了。姑爷是李员外郎家的二女儿所生,那二姑娘早些年不太检点,和一个往来的异国商人有过一段。便怀了姑爷,后来难产没了,姑爷就一直养在员外郎家。”
李家给出的说法是,徐宁妄年少的时候不懂事,自己出去玩,不慎摔伤了脑袋,所以一直不太灵光。
但刚那个府医过来,却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不妥。
隋霜对徐宁妄的身世一无所知,曾经的探子没从他身上挖出过任何东西。
她不知道这人是否痴傻过;不知道这人为何如今日这般流落在外;更不知道,他竟然与自己还有这样一段机缘。
上一世与此人初逢便是在战场,他已经是南冶皇帝最小的儿子,后来又是御驾亲征的南冶新皇。
此人有一双狼一样的绿色眼睛,疯狂又嗜血。
自第一场仗自己险胜,从此她与徐宁妄便结下梁子,斗了整整七年。
“小姐,李家的小厮来时都说了。姑爷在李家和下人无异,整日住在柴房里,那李府中的人对他非打即骂。若不是丞相大人发帖招亲,怕是要被活活打死了。”
隋霜听着丫鬟的话,看着眼前的宿敌。
细看之下才发觉与上一世的不同,那双眼睛分外的干净,专注而又痴迷的注视着她。
隋霜歪了一下脑袋,问:“为何这样看我。”
徐宁妄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在说什么,满脸羞涩的说:“娘子姐姐,好看。像、像鹤。”
“叫什么?”
“阿、阿宁。”
隋霜俯下身,又喂了他一块饴糖,动作温柔,心底凉薄。
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她瞥向掉在地上的长剑,若是真傻,以后自己养好了身子,趁他病要他命,永绝后患才是良策。
若是假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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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前院忽然喧闹起来。
“小姐,不好了。前院的家丁来报,说家里来了歹人,牢里收监的凶贼趁乱入了相府,大理寺正抓人,您——”
话即致此,那一身黑衣的男子满身凶煞气,已经立在了门前。
丫头吓得尖叫起来:“护院,护院!”
可是无一人应答,整个院中分外安静。
“这、这护院难道都被你杀了么。救命,救……”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侍女就被忽然近身的刺客一掌劈晕。他提着刀迈步进来。想起来了那人的交代,要杀了这里的新郎。
黑衣人目光搜寻,锁定了击杀目标,却被眼前的女人夺走了心神。
这女人玉骨冰肌,身着一身大红的嫁衣,描了口脂,愈发衬得她清丽无尘,恍如落入凡尘的病仙。
黑衣人看痴了,只觉喉咙干涩,话还没说出来。一道身影就十分悍利地扑了过来。
这凶贼是个练家子,反应不可谓不快,提刀便刺。
可徐宁妄却一点也不怕,侧身顺着刀刃避过去。
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衣袖和大臂,他确实浑然未觉,手攥成拳,砸在那人脸上。
那拳头如巨石,黑衣人往后退了两步,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堪堪停住脚步,翻身便向徐宁妄腋下砍去。
徐宁妄后撤一步,避开刀锋后抬脚正中对方心口,一脚下去,直直将人踹飞,撞碎门栏犹未停止,滚出老远,在墙上生生砸出一个大坑,这才算完。
他几步逼近,一只手擒住肩膀,另一只手顺势向上攀。
只听“咔拉”一声,便扭折了黑衣人的颈骨。
黑衣人脖子一歪,气绝倒地。
紧张的气氛这才缓解,院中的其他几个侍女赶忙过来查看。
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异变陡生。
徐宁妄杀人的动作非但没有停下,他一把夺过贼人的刀,转身便向隋霜扑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