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道:“那是我师尊的私印,这匣子是他留给我的。”
是他师尊自创的印记,师尊偶尔孩子性上来了,便喜欢刻在各种物件上。
姜繁想起阿奶留下的书册上的印记,问道:“请问,尊师是?”
“我师从衢阳子。”
谢雁鸣莫名地抬眼看姜繁,微微侧头,疑惑。
姜繁翻出一本姜阿婆留下来的书册,指着内页给谢雁鸣看。
“这是我阿奶留下来的,许多书册上都有这个印记,且注有衢阳子的名号。”
谢雁鸣接过,仔细瞧了瞧:“确实是我师尊的的书册。”
他想起自家师尊好为人师的性子,不在意道:“我师尊有个习惯,只要碰上一个好苗子,便爱赠书,或许是他们两人曾经见过。”
以至于教他时,书籍甚少,基本只靠他自个儿口述。
他将书册还给姜繁,笑道:“如此说来,你也算我师门之人。”
姜繁曾问过阿奶关于书册印记,但阿奶闭口不言,到没想到如今能解惑。
她笑道:“那繁便道声师兄。”
“不妥。”谢雁鸣眉梢扬起来,声音清朗,“我应是你师叔。”
这时,严耿匆匆忙忙迈进门槛,向两人致歉:“久等了久等了!”
姜繁适时侧过身去:“师兄,太守来了。”
谢雁鸣唇角微弯,没再计较这师门辈分。
严耿说了些后续的处置,那些晕倒的女郎都请了大夫,所幸只是昏迷,并无其他损伤。
严重的是在人群中被踩踏的伤患,好在姜繁施法及时,制止了更大的混乱,让那些人得以及时救治,也无性命之忧。
“此番多谢二位了!”严耿再次揖了一礼,心中满是庆幸。
“不知此次作乱的妖物可是和我府中是同一个?”
谢雁鸣点头:“是同一个。太守放心,妖物已经降服。”
谈及此,谢雁鸣想起来那死活不肯透露妖物一个字眼的映梅,或许这蝶妖需要审问一番。
严太守抚掌而笑:“好!好!好!”
而后他又摸着胡须长叹,姜繁看穿他的欲言又止。
“太守还有何要问的?”
严耿想到今日那硕大的凤蝶,以及送医时人们惊恐的神情,心中不免苦涩。
他这多年来的心血或将功亏一篑。
“容我多问一句,花神节与临春城民生息息相关,那凤蝶二位可有替代之法?”
姜繁与谢雁鸣对视一眼。这严太守问的是凤蝶,又不止凤蝶,更深层的含义是想问,今日的花神节带来的负面影响能否消除。
姜繁道:“我今日所施的术法,也是幻术的一种,今夜过后,那些人便会模糊记忆,只留下欢愉之感。”
“至于凤蝶……”姜繁倒还真一时想不出来如何替代。
万物有灵,开了灵智的凤蝶又何其稀有。
谢雁鸣道:“凤蝶赐福本是虚无缥缈,太守找个由头扯过去便罢,再没有比生命安康更重要了。”
严耿沉思:“只能如此了。”
日头西斜,屋内落下暗影。
林千儿跪在王大娘身前,脊背挺得笔直。
“你倒是能耐!”
王大娘气狠了,说的话像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那日与你说的话,你是一点儿也没往心里去啊!愚蠢至极的蠢货!”
各处的门窗都关着,隔绝了他人的视线。林千儿沉默,任由王大娘打骂。
“嫂子好大的气性!”
堂屋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众林家族亲闯进来,打头的男子留着八字胡,毫不见外地坐在王大娘身侧的椅子上。
“我看我这侄女,可不是什么蠢货,聪明着呢!”
“你来做甚?”王大娘一听便知道来人是谁。
说话的是她隔房的小叔子林福,听他身后凌乱的脚步声想必便是林家的族亲。
林福笑起来:“侄女要立女户,我这叔父自然要来瞧瞧的。”
说着,他便伸手去扶跪着的林千儿。
“好侄女,你说说,择婿艰难如此重大的事,怎地不告知叔父!作甚要立什么女户!”
林福大手一挥:“你婶子娘家,忒多好儿郎,改日带来予你瞧瞧!”
林千儿避开他的手,狠声道:“不劳您费心!”
林福媳妇娘家的儿郎,早些年间便领过来让她相看过。那些人,顶着读书人的名头,百事不烦,万事不管,张口便是必须要供他读书,且还要带着一家老小全住进来。
她娘瞎着眼,提起扫帚将他们赶了出去。
即便带过来的不是读书人,也不过是盯着她家这几分薄田,几间房屋,还嫌弃她娘是个累赘。
林千儿的冷脸,让林福的手收了回去。
他也沉下脸:“不过是一个瞎子一个小丫头片子,给你们脸了!”
“我告诉你,我林家子孙昌盛,没有立女户的道理!”
他身后的族亲也纷纷搭腔:“就是就是,便是过继一个小儿,也好过立女户。”
“立了女户,到时这么好地段的房子,每年的租金,不都便宜外人了?”
王大娘的手杖重重地敲在地上,便是她也不同意立女户,也不能让林福在她家为所欲为:“林福!我千儿可是花神娘娘赐了福的!”
林福轻蔑地笑了声:“赐了福?那不过是求了个愿,能不能成还得瞧着呢!”
“你!”王大娘气得手抖。
院内的闹腾传到院门处,姜繁推门的手顿住,尴尬地看了谢雁鸣一眼。
严太守极力邀请姜繁入住太守府,刚好姜繁想与谢雁鸣一道审问蝶妖,便答应了。
谢雁鸣便说送她回来收拾行囊,正巧碰上这番场面。
谢雁鸣落后姜繁一步,修炼之人耳力极佳,自然也听到了。
正当两人不知如何应对时,一位女子推开二人,一把冲进了堂屋。
“真是好大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