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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表小姐(2 / 2)

阶,雕凿出祥鸟瑞花文样式。

大门不曾开着,一行人从两侧偏门进入。走过两边抄手游廊,见到正面几间上房皆是画栋飞甍,再往里走穿过两边厢房,穿堂里摆着紫檀架子大插屏,再过垂花门便是谢家长房住所了。

进了堂屋中,抬头迎面挂着一副赤金九龙大匾,匾上写着“荣安堂”三个大字。

谢夫人早已在堂屋出候着这位小姑,见人来了便起身相迎,她握着沈母的手亲热地招呼,“你此番前来我未曾远迎可不万要怨我,一路远行,可是受累?路上丫鬟婆子可还尽心?”

二人关系虽为姑嫂,关系却也亲近。沈母笑着回道:“你同我还生疏什么?我知你忙着过几日的宴席,怪罪你作甚?”

二人一通寒暄,谢夫人见到了旁边不曾说话的林观德,前些年见过沈知弗,知晓她是个闷葫芦,上前握了她手就要说话,未曾想烈日炎炎,她的手却一片冰凉,再看她嘴唇发白,不由让人心惊。

她握着她的手担忧道:“两年未见知弗,如今竟出落得这般可人,可是路上劳累,这会有些吃不消了?嘴唇怎么这般白,手又这般寒凉。”

沈知弗的身体虚弱,上次落了水后又留下病根,林观德在杭州府调养了半年虽好转了一些,然而这次远行终究还是让她吃不消。

连着坐了十几日的船,这会着地确实觉得头晕目眩,不过还是可以忍受。

她恭谨地回了谢夫人的话,说道:“多谢舅母关心,知弗无事。”

沈母忧心,转头问她可是累了,林观德不好打扰二人叙旧,也只摇了摇头。

见如此谢夫人也不再多说,几人只又坐到椅子上亲亲热热地聊起了天。

见天色已晚却还不见侄儿露脸,沈母不由提及谢明,“今日不应当休沐,怎么不见侄儿?”

谢夫人见沈母说起谢明,也不由抱怨了起来:“你是知道他的,就这清闲不住的脾性。从前还好些,现下左少卿的职位也一直悬着,公务自然都堆到了我儿的案上。如今林家那位养了半年的伤一直称病不出,前些月里好不容易养好了伤想要回大理寺重新上任,偏又被圣上阻了去,如今正罢职在家。”

林观德在一旁喝茶,听着谢夫人的话便猜测到了她死后的情形。或许林家的人那日早在暗处蛰伏,只待她一死便带着她哥哥林观义偷梁换柱,营造出一副左少卿被逃犯重伤的情形。后再借口养病,半年后病好了再在世人面前出现,形容虽与她有所出入,却也不至于惹人疑心。

沈母纳罕道:“往日这位林左少卿不最得圣心?他想重新上任,圣上为何会阻?”

“还能为何?还不又是立储一事。从古至今都是立长立嫡一说,圣上疼爱三皇子,私心传位于他,你要文武百官如何同意?偏林家那位左少卿处处顺着圣上,往日里内阁有何者提案全凭他们林氏父子作主。就连立储一事,那林家竟也敢顺着圣上胡来。”

林观德听二人谈论国事也不插嘴,天可怜见的,林观德何德何能操纵去操纵内阁?哪个无耻小儿又在背后编排她了。

那钱夫人继续说道:“林家庶女既成了二皇子侧妃,自然也倒戈到他那一边。如今瞧着,那位是失了圣心。”

半年过去,立储一事仍未定下。林观德知道,大理寺左少卿被罢职在家只是开始,未来大昭要发生的遭祸不止于此。

但,这又关她什么事呢?文官唾骂她,家族抛弃她,她现在只是个迎风咳血的侯府表小姐,心怀苍生不能让她手刃仇人。

豪门贵族的夫人聚在一处除了胭脂水粉、家长里短以外也总爱论些国事。只不过祸从口出,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谈话极可能被人听了去。林观德曾捡回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耳力极好,林观德便把她带回了星月楼,专门培养成了趴人墙角偷听的细作。

想到星月楼,她心中盘算必须找个机会回去探一探。林观德不知道,她死以后,他们是会被收买招纳还是会被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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