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了,有几句话,我想单独同令爱相商。”
在衡阳看来,却像嚣张的挑衅,但看到父亲这般唯唯诺诺,心中猜测这必定是宫里的大人物,不得不转了笑脸,小心翼翼道,“方才是小女有眼不识泰山,敢问阁下是宫中哪位殿下?”
话刚说出口,衡阳就臊了红脸色。宫里比自家爹爹位高权重的多如牛毛,未必见得是哪位殿下?
这一来,便将自己的心事吐了个一干二净。
“哦?”少年抬手轻触鼻翼,“看来姑娘的意中人是位殿下?”
“那是我的事,与你何干?”衡阳乱了心绪,只想快点逃离,没想到被对方拦住了去路。
“怎么就与我无关?姑娘不是很想知道在下的身份么?”想借别人的手,撕毁婚约,他由衷折服。
“要说便说,卖什么关子。”显然,衡阳有些不耐烦起来。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冀州陆照枝是也。”他云淡风轻地丢出一句话,静静地看着她的反应。
惊愕,慌张,亦或者是其他什么?
可惜都没有,衡阳听后先是一愣,冲对方淡然一笑,而后装作若无事,慢悠悠地收回婚书,“失敬失敬!”
正当陆照枝以为她识时务,知进退时,对方却朝自己温柔地勾勾手指头,示意附耳。
他思忖片刻,乖乖地把头凑过去,笑意温和,“怎么?认怂了?”
衡阳眯眼看着他得意忘形的模样,气得牙痒痒,附耳轻声,“我不管你是谁,什么样的出身,你要是敢娶我,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照枝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抬手蹭了蹭耳畔的余香,笑意越发浓厚。
邹遂良听到动静,随即很快上前,赔笑道,“都怨老夫教女无方,小女自幼刁蛮任性,口无遮拦,还望小侯爷莫怪。”
“邹将军哪里话?”陆照枝收回目光,“女子娇顽可爱,才是该有的模样。更何况令爱甚是知书达礼,叫我又重温了一回夫子的颜渊……”
邹遂良哪里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尴尬地龇牙咧嘴,“小侯爷说笑,岂敢岂敢。”
陆照枝微微颔首,“温故知新,不算什么坏事。”
邹遂良哪敢再冒一口气,点头言是,心头不知道偷抹了几把冷汗。
衡阳被方才发生的事,搅得心乱如麻,坐立不安。紫芙看着她这般模样,忙上前安抚,“小姐,奴婢虽见识薄浅,却也听过此人的名讳。冀州侯的独子,武学才识皆为上乘,许多姑娘家都巴望着能嫁给他呢!”
“旁人稀罕,我不稀罕,瞧他那油嘴滑舌的模样,能是什么好人?你听得这些,无非是那些话本子里刻意为他塑造的。”衡阳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怨气,明明只见过一面,就像仇人一样,分外眼红。
紫芙没有说话了,只是温和地给自家小姐锤着背。
“真的就没有任何转机了么?”衡阳自问,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平日爱笑的她,而今却耷拉着一张脸,像极了弃妇。
也不知道陆照枝会不会知难而退,取消了这桩婚约?毕竟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桩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