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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太武断了些,你不喜欢我,我知道,可又怎知我不是心甘情愿?”
试探的话,在衡阳听来,却是赤裸裸地调戏。她恼羞成怒,随即摸起手旁的步摇,朝对方挥了过去。陆照枝巧身一躲,步摇跌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你告诉我,你又是怎样的心甘情愿?”衡阳自知技不如人,但也不轻易言败。突然转变了笑容,双手往陆照枝的肩上一搭,往自己怀里轻轻拉拢。
陆照枝毫无犹豫,乖乖地贴了上去。毫无防备,甚至有些期待,衡阳拿捏得当,趁着对方松懈,掏出袖子藏着的匕首,照准脖颈狠刺下去。
陆照枝不费吹灰之力,反手握住她手腕,轻送到眼前,淡声道,“新婚之夜,谋杀亲夫,还真是连一点薄面都不肯给!”
一计又破,挫败感让衡阳无地自容,恨不能自我了结。陆照枝丢了匕首,起身走开,去解外头的罩衫。
衡阳见状,勤步走到桌前,取过杯盏,顺道偷偷往里头加了料。
“愿者服输,我给你赔罪,还望不要牵肠挂肚。”衡阳递上酒杯,神色坦荡。
能把记仇这二字解释地如此冠冕堂皇的,恐怕也只有衡阳了。陆照枝当然也知道,她没安好心。
这般倔强的女子,是绝不可能如此轻易臣服的。陆照枝下意识地盯了眼茶杯,一下子识破。
他接过茶杯,往案上一放,目光悠然地落在那快异样的红晕上。绯红色的袖子里,拿出一只瓷白色的小瓶,“你不想嫁给我,倒也不用对自己下这般狠手……”
陆照枝只以为是她想不开。
“所以,你要用毒药了结我?”衡阳问。
陆照枝深知对方对自己的戒备和敌意,兀自点头,无奈叹气,“就不怕明早起来脸肿成馒头……”
“家姐给的冰肌玉肤膏,不试试可惜了。”
女子生□□美,自然听不得这话,又怕他反悔,急忙抓了过来,“多谢……”
“不必,喝了你的茶,也算领谢。”陆照枝的指腹落在天青色的茶杯上。
衡阳犹豫着要不要制止时,他早已把杯口凑到了唇边,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茶凉,别喝了。”她起身抢过,顺势把茶水泼到地上,心中又对自己的举动颇为厌恶,明明就要得逞了,竟然心软。
陆照枝对怪异的举动并未多问,而且径直走到榻前双腿一摆,豪气地落座。
屋子里仅有一张床,陆照枝睡觉,她自然就没地方去。趁着对方还未躺下,忙制止道,“起来,你不能睡这……”
“夫妻同榻,合情合理。”陆照枝说着,越发起劲,干脆把外衫一脱,四脚朝天摔躺上去。
衡阳抓住他的手腕,想拽他起来,反倒被他拽倒。一下跌扑,躯体碰撞,整个身子滑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