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散发着人道主义光辉。
一想到因为自己的几句话世界上很可能会少了一对怨偶,多了一对恩爱的夫妻,便顿时露出了心满意足的慈爱笑容。
江宴的属下常年习武,耳力都是极好的。
谢扶桑最后一句话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众人还是都听到了,在江宴身后努力憋着笑。
谢扶桑瞧见江宴的属下一个个的都在笑,有些莫名其妙,毕竟自家主子孩子都没了,他们竟还在背后嘲笑。
想及此,她顿时在心里为江宴可怜了一把,再看江宴,只见对方脸都黑了。
坏了,我这是踩到了他的痛处?
想不到他自尊心倒这般强,说都不能说了。谢扶桑内心暗自腹诽。
“我还未曾娶妻!”江宴黑着脸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说道。
谢扶桑闻言脸上立即露出鄙夷,想不到对方一脸正人君子的模样,却只让心爱的女子做了见不得光的外室,就连怀了他的孩子也不曾给人一个名分。
想来是想凭借着自己的好相貌找一个有权势的世家女子做正房,好为以后自己的仕途助力。
瞧着他一副有才能的样子,背地里却是靠女人上位的软饭男,果然,人不可貌相,也难怪那女子就算身怀六甲也要逃离他了。
谢扶桑毫不遮掩自己面上的鄙夷,对江宴道:“孺子不可教也!下头!真下头!”说完便一脸避之不及的带着丫鬟跑了。
只见门口的江宴面沉如水,一脸忍耐,身后的属下吓得各个噤声。
江宴在谢府被谢扶桑白白泼了一盆脏水,沉着脸率领一众属下走在街道上,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他立即指了一名口才好的下属去向她解释事情的原委。
夜晚,谢扶桑乘坐马车路过谢府的小巷转角处时,马车突然被一白衣男子截住。
“什么人?”车夫喊道。
谢扶桑今夜没带大哥留给她的护卫,马车突然被人拦住,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正当她还以为碰到哪个胆大的劫匪,敢在谢府附近抢劫时,对面的男子却朝她恭敬的行了个礼。
“在下是骠骑将军的属下——白及,将军此次来到掖城是有一重要任务要办,便是追捕夜弥逃跑的已‘身怀六甲’的王后,前几日误会了谢姑娘,还请谢姑娘见谅。”
白及故意强调了那王后已身怀六甲,同谢扶桑讲了将军奉命要捉捕夜弥王后,却并未多告诉谢扶桑他们从夜弥王后哪里找寻什么东西。
说完这几句话白衣男子便消失不见了。
谢扶桑差点以为自己大晚上见到白鬼了。
她听白衣男子说完话,一头雾水,什么骠骑将军,什么夜弥王后,骠骑将军执行的任务不是大凉机密吗,干嘛要同她讲,这不莫名其妙吗。
这念头刚生起,她脑海中突然想起那日在客栈中发生的事情,联想到那日在府中青衣男子说的话,谢扶桑仿佛突然被人打通了脑袋内的任督二脉,之前的一切猜测瞬间在心中被她推翻,她得出了新的结论。
那人就是骠骑将军?所以那女子也不是他逃跑的爱人,而是要奉命捉拿的夜弥王后?那么……
谢扶桑又想起那日在谢府,她同那人讲的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回府后,谢扶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越想越觉得尴尬,她这行为和当着别人的面拉屎有什么区别,恐怕自己在对方眼里像个莫名其妙的白痴。
深夜,谢府主院的烛火还亮着。
“他当了十几年皇帝,倒是多了一肚子坏心眼儿,惯会挑人的软肋捏。”谢衍因被人逼迫还有些气愤。
崔婉斟了一杯茶,给他递去,示意谢衍消消气。
她柔声开口:“好了,我们本就没打算在这边境小城待上一辈子,躲了十几年清闲也足够了,还是想想回朝的事吧。我们离开京城近二十年,如今这庙堂定是不像从前那般了。”
崔婉面露忧色,“以前与我们并肩作战的朋友不是解甲归田、告老还乡,便是因病去世。可信的人剩不了几个了,我们如今若是就这般回去,在朝堂上虽谈不上如履薄冰,却也称得上是步履维艰。”
谢衍浓眉微蹙,开口说道:“我也有些担忧,所以我想明天去苏府走一趟,劝说苏家同我们一同进京,到时在朝堂上还能有个照应。”
“是个法子。”崔婉闻言附和了一声。
翌日中午,谢衍前往苏府商讨回京的事宜,苏家老爷苏恪倒是很爽快地同意了。
三日期限很快便到了,江宴准时的来到了谢府门口等着,众人整装待发。
“等一下。”一年轻女子的声音突然传来,只见苏合从自家小厮驾着的马车中跳了下来,一路小跑到了谢扶桑马车前爬了上去。
谢扶桑见众人都已备好,便道:“启程吧。”
众人浩浩汤汤的出发了,场景好不壮观。
百姓纷纷夹道观看,有些百姓极为不舍谢城守的离开,甚至在车道旁跪伏以示离别不舍之情。
车内,谢扶桑满脸不可思议的问:“你怎么来了,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偷跑出来,你父母会同意?”
苏合一脸得意满足的说:“你还不知道吧,前几日你父亲便来我家同我父亲商量一起回京的事宜。我父亲这个人最注重情义了,当初你父亲的救命之恩他可一直记在心里,想着有朝一日定要报答,如今好不容易你父亲能用得着他,他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只是我家在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只能晚些再回京。可我却是不乐意的,毕竟驻州城离上京那么远,斥候骑快马也要一个月,若我同父母坐马车定要好几个月才能到上京城,一路上也没个人说话,定要无聊死了,想来他们也知道我的性子,也觉得你们的护卫多,更安全,便同意我先和你们一起走了。”
苏合一想起以后要去繁华的上京城生活便一脸期待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