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下面那剑贯穿的,所以将自己当做是一张铺在马车地面上毯子是最明智的选择,当然还要牢牢堵住门防止刺客跑进来。以上便是她的遇刺求生法则。
江宴发现刺客后立即派侍卫护在谢扶桑马车周围,不过却没一个刺客跑过来刺杀谢扶桑她们。
那几十名刺客像是有目的一般,全都涌向了谢衍,饶是谢衍年轻时身经百战,此刻面对一群武艺高强抱着必死之心的杀手,也有些吃力。
刀剑声此起彼伏,利刃刺穿人体、划破喉咙的声响异常引人注意,血腥味很快弥漫整个山丘,不知心惊肉跳了多久,外面刀剑声越来越弱,谢扶桑微微推开车门瞧了瞧外面的场景,见黑衣人都被制服了,悄悄下了车。
前方不远处,江宴手下控制的刺客齐齐吐了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她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着实吓了一跳。
“将军,全部都死了”凌霄前去探了探那些倒地刺客的鼻息。
“竟然是死士。”江宴微蹙眉头。
谢扶桑有些不解,死士不是很常见吗?电视剧中那些达官贵人们多多少少都会培养一些啊。
还未等她说出心中的疑问,便听见父亲说:“陛下登基时就曾下诏,大凉国内任何人都不得豢养死士。”
“豢养死士不仅需要花费大量钱财,还需要投入大量时间精力,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培养这么多死士。”谢陆接着父亲的话继续说道。
“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刺杀朝廷命官,京城有些人看来是坐不住了。”江宴眸色微沉。
地面上刺客的尸体还未被处理,谢扶桑走了过去,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捡起刺客手里的剑,避开剑上的鲜血拿起来闻了闻,似乎不太确信,又仔细瞧了瞧。
这下她顿时有些慌了,捡起地上的另一把剑又确认了一遍,这剑上的确有毒。
她复又拔出了一根射在马车壁上的箭,去检查这上面是否被人淬了毒,便嗅到一阵臭味扑鼻,这箭簇上应是被人泡了许久的金汁,也不知还有没有掺杂其他的毒,幸而箭簇还没生锈,否则更难办了,也不知什么人竟然这般卑鄙。
不过,令人庆幸的是这毒并非见血封喉的剧毒,还有得治。
“有人中箭伤了没?”谢扶桑拦住一个侍卫焦急问道。
“回小姐的话,有两人被箭伤到了皮肉,不过伤势并不严重。”侍卫向谢扶桑拱手道。
谢扶桑立即让他带着自己来到了那两名被箭所伤之人的身边,伸手就要去看其中一人的伤口。
却不料那小侍卫急忙躲避,有些慌张道:“小姐,使不得!”带路的侍卫和面前受伤的小侍卫齐齐说道。
谢扶桑看着他们颇为慌张的神情,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这两个小哥脑中的男女之防思想根深蒂固,看着对面两人捂着胸口慌张躲避的模样,莫名的,谢扶桑觉得她此时好像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
为了证明她并非如此孟浪,谢扶桑开口说道:“医者面前无男女。”这话也算是开导他们二人。
当然,在她眼中是有男女之分的。
“你去让那些受伤的人喝些蜂蜜,再去熬些甘草汤让他们服下,最后命人将我的药匣子拿来。”谢扶桑对带她过来的小侍卫说道。
见他走后,谢扶桑给对面受箭伤的两人号了脉,见他们都未中毒,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要的药箱。”江宴走过来将它递给谢扶桑。
“放地上吧。”谢扶桑随口回道,她的注意力如今全放在两个伤患上面了,倒是未曾注意给她送箱子的人是谁。
谢扶桑极为熟练地从药箱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药丸本能的就要往这两个受伤的小侍卫嘴里塞。
那两个小侍卫感受到了江宴打量在他们身上带着冷意的目光,顿时识时务的接过谢扶桑手中的药丸,立刻仰头干咽了下去。
谢扶桑平日经常救助的人,大多都病的十分严重,连吃饭都极为困难,是以她素日为人治病向来都是亲手给患者喂药,这个习惯养成之后,手比大脑总是快一步,她也未察觉有什么不妥。
“谢小姐,这药…是解毒的吗?”一个侍卫打量着江宴的神色颤巍巍问道。
“止痛的。”谢扶桑笑的一脸高深莫测。
她蹲在地上,拍了拍身后之人的腿说:“你去拿一瓶酒来,给他们两个仔仔细细冲洗一下伤口,一定要清洗的干干净净!”谢扶桑强调,说罢又掏出一瓶药粉扭头递给他:“再给他们俩伤口上撒上…”
她视线上移,看清了对面那人的模样。
“是…江宴将军啊!”谢扶桑对着江宴尴尬地打了声招呼,她…刚刚好像不仅用手非礼了江宴的腿,还把他当成仆人呼来喝去……
想及此,谢扶桑飞快地站起身,拍了拍裙下染上的土,转过头想将药瓶交给其它人,可…她瞧了瞧周围忙碌的人,总不能叫丫鬟过来处理这些男子血腥的伤口吧,心中思量片刻,随即她一把将药瓶塞进了江宴手中,大义凛然地开口:“那就有劳江宴将军了!”
“记住,伤口一定要处理干净再上药!”谢扶桑本着谨慎负责的行医精神对他嘱托道。毕竟这些人是他的下属,让他给受伤的下属上个药不过分吧。
谢扶桑给江宴交代完便要逃离现场,方迈出两步,她猛地一拍脑门想起自己药箱没拿。
她在心中狠狠数落了一通自己这个丢三落四的毛病,两厢纠结之下,她立即转身,弯腰捞起药箱有些狼狈地跑了。
好不容易离开了江宴视线,谢扶桑深呼一口气。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突然觉得懊恼:不是,我慌什么啊!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不过就是——摸了摸他的腿而已。
谢扶桑摸了摸自己心跳如鼓的胸口,颇有些瞧不起自己这没出息的模样,难道是单身太久了,还患上了‘恐男症’?
……
“你们两个,将衣服脱了,我来替你们处理伤口。”江宴把转着手中刚拿来的一瓶酒,对面前两个侍卫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将军。我们二人自己来就可以,怎么能劳您动手。”两人吓得齐齐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