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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1 / 3)

屋外,谢扶桑沿着长廊走到江宴门前,开始在门口徘徊。

房间未点灯,也不知他是未回来,还是已经睡下了。

她只好推开些门,凑过头去偷偷往里瞧。

江宴房中的窗还未关,微风吹过,木窗发出轻微细响,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向他熟睡的脸庞,倒是消磨了他身上的几分凌冽之气,平添了几分安详。

她待会儿应当怎么说。

那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是来帮你上药的?

哎,不行,不行。上药这种事如今有御医来做,她这样上赶着太殷勤了。

况且,她这样直接把人从睡梦中叫醒来上药太不厚道了吧。

谢扶桑站在门外犹犹豫豫,最后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屋外,对面的房顶上,白前突然猛地拍了拍快要睡着的白及说:“快醒醒,主子有危险。”

白及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压着被人散了睡意的怒气按住白前,说:“主子能有什么危险,你没看见谢小姐手里拿的是药箱吗?你见哪个杀人的拿着药箱去?你现在过去对主子来说才是危险。”

冬日,江宴的房间也不曾烧碳火,竟和屋外一般冷。

谢扶桑走到江宴床前,将手中的迷药撒向他,她走过来之前,便在自己的荷包里抓了一把迷药,结果不知是自己有些紧张手中出了手汗的缘故,还是因着这几日下雪,受了潮,撒向江宴的迷粉竟有些结块了。

月光下,谢扶桑看着自己洒了江宴一脸的迷药,还有些飘到了床上。

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她立即将药箱放在江宴床头,开启补救措施。

她掏出自己怀中的手帕,蹲在床前,借着月光轻轻擦拭着他脸上迷粉,轻柔的动作像是在擦拭着一件被蒙尘的宝物。

江宴的睫毛很长,以至于上面也被沾染了一些白色的迷粉,她用帕子擦拭不了,只能趴在床前替他轻轻吹了吹眼睛,将沾在他睫毛上的粉末吹走。

谢扶桑满脑子都在想着将他脸上的迷粉擦干净了没,倒没瞧见就在刚刚江宴垂在身侧的手微不可查的蜷缩了下。

给江宴擦干净脸上粘上的迷粉,她站起身,将手撑在床边正准备去擦掉床里侧被撒上的粉末,谢扶桑弯下腰,胸前的一缕长发顺着她的动作划过江宴脖颈。

酥酥痒痒的触感如电流般传入江宴脑中,背对谢扶桑的手忍不住握紧了些,眼睫微动。

一阵微风突然吹了过来,掀起被洒落在床上的药粉,吹动它们全都飘向了谢扶桑。

谢扶桑猝不及防吸了一口迷药,赶快手忙脚乱的扇走面前的粉末,立即回身去拿药箱中解迷药的药丸。

她心中暗骂一句出师不利,倒霉透了。

吃下解药后,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走到桌子前,给自己斟了一杯凉茶。

冰凉的茶水一进入口中,谢扶桑感觉自己牙齿都在打颤,却依旧一饮而尽。

江宴偷偷睁开眼睛,见她正在桌边喝水,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刻调整自己的呼吸,继续装昏迷。

一杯凉茶下肚,谢扶桑感觉自己清醒了些,她回到床边,打算速战速决。

月黑风高夜,四下无人时。

谢扶桑将江宴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慢解开。

谢扶桑想,许是军营中人为了在遇到突发情况时能御敌迅速,大都和衣而睡,所以江宴只脱了外衣便盖上被子睡觉了。

怎么感觉她自己像个采花贼一样,谢扶桑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仿佛特意为了证明她不是流氓,谢扶桑只给江宴脱下了中衣一角,露出给他包扎伤口的臂膀和左胸。

“我可守住了你的清白。”她看着昏迷了的江宴小声解释道。

仿佛这样就能证明她面对江宴赤身半裸的身体毫无其它想法。

她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江宴扶起来,为了不让他再倒下去,方便自己为他上药,谢扶桑便用手让江宴的脖颈贴在自己颈肩。

谢扶桑搂住他,靠在他颈肩,用一只手垂眸去解他背后包扎伤口细布的结,再将缠在他身上的细布一圈圈解开褪下,露出他胸前的伤口。

最后她一手搂着江宴,一手扶住他的头,想让他随着自己弯腰贴近床时,慢慢让他躺在床上。

许是她小瞧了江宴的重量,一时没把控好,便被江宴带着直接倒在了床上。

她顿时被震得有些头晕,待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压在江宴身上,还碰到了他的伤口。

谢扶桑吓得立刻起身,见伤口没被自己弄得重新裂开,她才松了一口气,拿上药膏为他涂抹胸前的伤口。

谢扶桑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人给昏迷的病人上药这么麻烦,还费体力。

给江宴上完药后,她又如方才一般,将江宴扶起来为他包扎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这次扶江宴起来的时候要比刚刚轻松些,许是有了经验,熟能生巧了吧,谢扶桑在心中想。

她将头靠在江宴颈肩,垂眸将缠好伤口的细布在他身后系成结,完事,谢扶桑最后看向自己给江宴包扎的伤口,突然发觉出有些不对劲。

自己给他系的是蝴蝶结!可她给江宴拆开伤口时并不是这种结。

谢扶桑仔细想了想,却实在想不出当初他那个结是怎么打的,最后只好给他换了个样式差不多的军营常用包扎伤口的结。

想来都差不多,男人嘛,大都粗心大意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发现不了她今日偷偷来给他包扎伤口。

谢扶桑看着自己给江宴包扎好的伤口,在心中安慰自己。

给江宴将衣服整好,她提着药箱又蹑手蹑脚出去了。

屋外,对面的房顶上。

见房间中的灯自始至终都未被点亮,江宴也没什么动静,白前和白及便猜到谢扶桑做了什么。

“主子不是体质特殊,天生便能抵抗各类迷药吗?怎么还能被谢姑娘迷晕。”白前疑惑极了。

“许是主子的心被迷倒了吧。”白及枕着左臂,躺在房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漫不经心地说道。

回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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