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梅宴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这几日谢奕和谢陆的氛围怪异了起来。
素日谢奕对长兄向来敬重,可最近不知怎的谢奕像是耍起了小性子般,处处同谢陆唱反调。
清晨,谢陆在院中习武,谢奕便也凑了过去将谢陆练武的地方给霸占了。
中午,众人在正厅用饭,谢陆正要去夹青菜,谢奕便立即手疾眼快的抢先一步夹走了盘中青菜,全塞进了嘴里,明明素日他最不喜食青菜了。
谢衍见状,开口骂道:“臭小子!你今日抽什么风了!给我好好吃饭!”
谢奕闻言,只好不情愿地埋头吃起碗里的米饭。
不到片刻,他便起身,放下碗筷,留下一句:“我吃好了!”随即走出了正厅。
“这逆子!”谢衍正要起身去将谢奕拉回来。
崔婉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冷静,随即低声对他说道:“没瞧见兄弟俩闹矛盾吗?你这样只会让两人关系更差。”
谢陆则全程一言不发,仿若事不关己一般。
这饭吃的火花四溅,谢扶桑瞧着两个哥哥近日都不对劲,她在脑海中探寻事情的起因。
突然她想起前几日在吃饭时谢奕说的话,当时她没放在心上,难不成二哥喜欢苏合?
所以,他误会了?
如此看来,这个可能性最大,只是,若是现在去告诉二哥,其实大哥是因与秦九闹矛盾才如此的,谢扶桑怕他到时再猜出些什么。
谢扶桑想着,反正二哥也只是耍些小脾气,等再过些时日,待时机合适了,他们二人自然会和好,毕竟血浓于水,她便也未出面调和。
为了守护家庭和平,谢扶桑又干起了狗仔的活儿。
山不来见她,她自去见山。
近日她一直跟在秦九将军身后,秦九去哪儿,她便去哪儿。
秦九去军营重地,她便在门外守着,还是光明正大的那种。
刚开始,秦九还不屑一顾,这大冬日的,她倒不信谢扶桑一个闺阁之中的丫头能一直坚持。
可后来,她瞧见谢扶桑竟在军营外派人支起了火炉和帐篷,碍于谢扶桑的身份,也没人阻止她。
自那时起,她开始觉得这样躲下去不是办法,没过多久,军营之中便将她和谢扶桑的八卦传得沸沸扬扬。
无奈之下,秦九只好答应谢扶桑在云香阁见面。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秦九看着对面的人无奈道。
“我想……,我想让你做我的……”
谢扶桑支支吾吾,看着秦九的反应。
最后道:“大嫂。”
秦九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让她娶她。
只是她面上却装作愠怒的模样,对谢扶桑道:“荒谬!我可是男子!”
谢扶桑早就料到她会否认,直接将窗户纸捅破了:“别装了,在渭城外客栈中我曾把过你的脉。”
秦九闻言神色微变,她仔细盯着谢扶桑,语气也严肃了起来,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大哥喜欢你,你呢,你喜欢他吗?”
谢扶桑仔细盯着秦九的神色变化,问道。
秦九不假思索道:“不喜欢。”
谢扶桑有些不信:“秦九将军审过犯人吧,当一个人不假思索道不喜欢的时候,只有两种可能。”
她继续缓缓道:“第一种可能,她是真的不喜欢。”
“这第二种嘛”
谢扶桑故意看了眼秦九,说道:“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喜欢。”
秦九: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谢扶桑露出洞察一切的笑容:“你猜你是哪一种?”
不等秦九回答,她继续说道:“你先别急着回答,我这里有一个颗药,可确保人说出的都是真话,秦九将军可想试试?”
默了片刻,她终于松了口:“我们两个,这辈子不可能的。”
“为何不可能?”谢扶桑追问道。
秦九笑了笑,似在笑她天真,她苦涩地开口反问道:“欺君之罪,你觉得如何有以后?”
“何况,我还有事未完成,这个将军我必须要做。若你想要告发我大可现在就去。”
她明知道谢扶桑不可能告发她,故意这样说。
谢扶桑不肯放弃,对她说道:“若是,有以后呢?”
秦九闻言,抬眸看向她。
便听谢扶桑继续说道:“我曾听闻,孙皇后年轻时为图方便,也曾女扮男装上阵杀敌,当时许多人都以为她是男子。我想,若是我拿条件去换,并加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恳求,孙皇后必定会同意的。”
秦九笑道:“你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朝中那些老顽固会因孙皇后的一句话就放过我?”
“这些年,我在朝中树敌不少,一旦我出事,他们便会死死抓住我的过错,逼得陛下将我诛杀,倒时,我就算不死也会掉层皮。”
“你可听闻过前朝卫君氏的故事?”
谢扶桑同秦九解释:“前朝卫君氏手刃杀父仇人后,便去官府自首,自称甘愿伏法。卫君氏的孝节感动了当地百姓,众多百姓为其求情,后来此事传至前朝太宗皇帝耳中,太宗皇帝称赞其孝义英烈,不仅特赦其罪责,还因此改了当朝律法,凡至亲之人被杀,复而杀仇人者,可酌情免责。”
“你的意思是?”秦九问道。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谢扶桑侃侃说道:“朝中的官员在陛下面前是说得上话,可他们的话哪里重的过万千百姓的心愿。若大凉万千百姓将你视作因拳拳报国心,不顾生命危险女扮男装入军营只为护一方子民的巾帼英雄,自发为你请愿,你觉得陛下可还会听那些老顽固的话?”
“何况,既然前朝太宗皇帝开了法可容情的先河,那本朝为何不可以。卫君氏因孝心免于罪责,那你也可以因拳拳报国之心摆脱处罚。”
谢扶桑神采奕奕地看着秦九,等着她的回答。
“可我,还有事未完成。”秦九有些犹豫。
“你可是要查你父亲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