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走到书房敲了敲房门,说道:“将军,今日下午夫人曾来找过你,在你房中坐了两个时辰未等到你便离开了。”
江宴一扫眉眼阴郁,问道:“她可曾留下什么话?”
白前失落道:“没。”
他心中有些可惜,自己今日下午应该死缠烂打也要让夫人留下一句话的,此时也不至于在将军问话时手足无措。
江宴本也不需谢扶桑留什么话,他只要知道她心中还是想着他,今日来找了他便好。
他随即对白前说道:“备车,回府。”
此时已亥时过半,街道上除却一些商铺为迎接除夕而提前挂上的几只大红灯笼,显得有几丝热闹之意外,其余方面倒是显得极为冷清。
因新年将至,城中宵禁也往后延了两个时辰,按理说今日城中不该如此冷清,街道上行人也不该如此稀少。
马车碌碌行驶在朱雀街上,江宴问正在驱马向前驶去的白前:“为何今日城中如此冷清?”
白前回道:“听说今日城西举办了一场烟火会,百姓们大多都去城西看烟火了。”
江宴掀开车帘,朝城西方向看去,天空中确实有几簇烟花开放,若不是如今时间已有些晚,他倒是真想拉着谢扶桑去城西赏烟花。
望花楼门前,谢扶桑正送着卢文珺离开。
“你快些去吧,再不过去你可要爽约了。”
卢文珺说道:“我一个时辰前便派小厮先行告诉了梁璎,让她不必等我。倒是你,等的人怎的还未来?不若你别等他了,今日同我去城西赏烟花吧,现在过去,还能赶上最后的压轴场。”
谢扶桑掩下眸中的失落,笑道:“不必了,今日没了心情。你快过去吧,说不定还能见到梁璎,与她同赏烟花。”
卢文珺未再强求,被丫鬟扶着上了马车朝城西使去。
身后不远处传来马车碌碌驶过的声音。
谢扶桑抬眸去看,竟是江宴的马车。
谢扶桑立即露出笑容,朝马车挥手。
“将军,是夫人!”白前激动地朝马车中的人说道。
江宴掀开车帘看向前方的女子,对白前说:“接夫人上车。”
马车停下,谢扶桑被江宴拉上了马车。
瞧见她身边竟无一个丫鬟小厮,他蹙眉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人在街上?”
谢扶桑道:“方才同卢小姐吃了顿饭,刚刚送她离开,就见着了你。”
江宴神色忧虑,叮嘱道:“卢寅忠此人最是多疑,你同卢小姐的走动尽量不要太过亲密,若是你实在想同她交谈,身边也要带上几个侍卫贴身保护。”
谢扶桑也蹙起了眉,她为何今夜不带侍卫丫鬟,不是为了想和他一同去城西有独处的空间看烟花吗。
何况卢文珺是卢文珺,她不想将父辈的恩怨扯到卢文珺身上,她能感觉到卢文珺待她情感真挚。
今夜卢文珺怕她独自在望花楼等人孤单,特意爽了梁璎的邀约,在此陪她,期间看到她因长时间等待心情不好,也一直暗中状若无意地照顾着她的情绪。
既是她的良友,她又怎会让卢文珺为她父亲的过错买单?因卢寅忠的恶而疏离对她纯挚的好友?
谢扶桑掀开车帘,看向马车行驶的方向,竟是朝东边。
她问道:“你要去哪里?”
“回府。”
谢扶桑顿时觉得自己今日拉下脸面搭给他的梯子被他无情地亲手弗去。
心中闪过几缕失望和说不清的难受甚至还有几丝藏在心底暗处的恐慌。
她怕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个错误,她怕这场姻缘也成了兰因絮果。
慌乱之下,她只想逃避,不去细想这背后的原因。
“停车!”
白前驱马的手微顿,他听出了谢扶桑话语中的不悦,此刻在犹豫是否要停下。
谢扶桑见马车还在行驶,白前未听她吩咐,江宴似乎也没有开口让白前停下的意思。
她顿时觉得此刻自己被江宴受到了轻视。
气愤之下,她掀开车帘就要直接从车上跳下。
马车行驶得并不快,就算直接跳下最多也只会受些小擦伤再不济也只会崴了脚。
江宴瞧出了她的意图,即刻对白前道:“勒马停车。”
马车停下,谢扶桑气冲冲地跳下车朝西边走去,片刻后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江宴竟直接命白前继续回府了,半丝要留她的意思都没。
她心中顿时更气了。
另一边,马车内,江宴吩咐白前:“命暗卫跟上夫人,别让她遇到危险。”
白前应了声,随即从胸前掏出口哨,朝空中吹了几声。
片刻后,便有两个黑衣男子跟上了谢扶桑。
谢扶桑到底没有一人去城西看烟花,在朱雀街上独自徘徊了一会儿,便自己回了府。
江府在朱雀街附近,谢扶桑走回府时亥时还未过,银花在门口终于等到了谢扶桑,她急忙问道:“为何夫人和将军一前一后回来了?没去城西看烟花吗?”
谢扶桑冷笑一声,未回答,只是问银花:“他呢?”
“将军在正房呢。”
谢扶桑刚灭下的火,瞬间又复燃了,她走至正房前,顿住了脚步。
江宴听到动静,正坐在桌前拿着一本书隔着房门望着门外女子的身影。
良久,门也没被人自外推开。
他听到谢扶桑朝着门口气愤地大声说道:“我今晚睡在侧房!”
看着门外女子气得掐腰的身影,和木窗上她大步流星地自廊下走过的画面。
江宴甚至能想象到她气愤得满面通红,两腮气得鼓鼓的神情。
不由得笑道:“幼稚鬼。”
翌日,江宴一早便回了军营。
昨日为了回府,他耽搁了一日的公文,今日将两日的公文处理完已至下午。
他将毛笔搭在青色玉质笔架上,传白前过来将批改后的公文拿走分发下去执行。
白前将半米高的文书从桌上抱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