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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痛(1 / 2)

谢府,银花听到府外马匹嘶鸣,急忙出府门去迎接,果然见谢扶桑从马车上下来。

银花面露欣喜,在谢扶桑身后跟着,问道:“夫人怎么今日这么早便回来了?”

她伸手接过谢扶桑臂弯间搭着的白色披风,唠叨道:“雨虽停了,可这初春的天气还是偏凉,夫人为何将披风脱下了?若是因此感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我瞧着夫人的脸色都被冻僵了。”

银花抖开披风,正欲为谢扶桑披上,却发现雪白披风上斑斑驳驳沾染了许多尘土,她急忙追问:“夫人可是摔倒了?可有伤到哪里吗?”

谢扶桑微微摇了摇头,声音眉眼具是疲惫之意:“备水吧,我要沐浴。”

夕阳悄悄下山,繁星跃上天幕。

银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敲了敲主室的门:“天气阴凉,夫人若是沐浴好了,便起身穿衣吧。”

屋内的人并未回应她,下一瞬室内突然传来器物碰撞的声音,银花心中惊乱,她急忙又敲了敲门,唤道:“夫人?您怎么了?您别一声不吭吓银花啊。”

屋内隐约传来几声轻浅的低声痛呼。

因方才有婢女进来送热水,房门并未从里面关上,谢扶桑素日沐浴不喜欢有人在旁边陪侍,银花此时也顾不得这些规矩了,急忙打开门。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很快又被合上,屋内的女子身着一身单薄的寝衣,腰侧的系带也只是潦草地匆匆被人系上,被方才吹向房中的堂风一吹,还能隐约瞧见里面的旖旎风光。

谢扶桑此时摔倒在地,额头和颈上冷汗涔涔,背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沐浴后未曾擦干,晕湿了大片,她左手紧紧按着腹部,秀眉紧蹙,五官都因强烈的疼痛而微微扭曲。

银花赶忙将手中的姜汤放在了浴桶边的小几上,几步跑了过去将谢扶桑扶到了床上。

“姑娘这是怎么了?”

银花每每过度紧张谢扶桑时,总是觉得‘夫人’的称呼太过疏离,总爱称她为‘姑娘’。

谢扶桑按住了银花为她擦拭冷汗的手,强忍疼痛,语声无力问道:“我上次来葵水是什么时候?”

“两个多月前,”银花说道:“姑娘的体质与常人不同,向来都是每个季度来一次,前段时日刚过立春,如今算算也该到姑娘来葵水的日子了。”

“难怪,”谢扶桑低声道:“脉象弦滑确实是女子月事来临的脉象特征。”

银花面上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分,只是面上的忧虑仍未消散多少,她问道:“姑娘往常来葵水时从未疼痛的这么厉害,这次是怎么了,竟会如此难受?”

“想来是今日受了些寒吧。脉象微涩,体内生了些痰饮瘀滞。”

谢扶桑攥着被子的手紧了几分,说道:“总归也只会难受这几天,你去帮我弄些蜂蜜红糖水吧。”

银花仔细将谢扶桑用棉被牢牢裹住,小跑着将小几上的姜汤先行端给了谢扶桑:“姑娘先喝些姜汤去去寒气,我稍后便将蜂蜜红糖水送过来。”

乌云悄无声息爬上了黑色天幕,点点繁星被掩去了淡黄色光芒。

银花将汤婆子塞进了锦被中,接过谢扶桑用完红糖水的空碗,问道:“姑娘如今可觉得好些了?”

谢扶桑拢了拢被子,点点头说道:“确实没之前痛了,天亮后做些山楂糕吧,化除些我体内的瘀滞,正好,我最近想吃酸的了。”

银花笑道:“姑娘这喜食酸甜的口味还是没变。”

——

春难三日晴,这几日上京依旧春雨绵绵,乌云早早遮上了天幕。

这日清晨,鸟鸣声微弱,天色昏暗,耳边只于在窗外轻轻呼啸而过的风声。

谢扶桑又回到了城南破庙前的那条街道,春雨连绵,朦胧绵密,她又看到了在破庙屋檐下长身站立的青云,只是此刻的青云却是背对着她的。

少年梳着高挺的黑马尾,背影单薄孤凉。

谢扶桑站在了街道中间,右手没了那日撑着的天青色油纸伞,任由牛毛细雨打在她的脸上,顺着白皙脖颈划入背后,激起一阵凉意。

她像是不可控制地陷入了循环一般,又问出了那日她曾说过的话:“青云,如今正下着雨,你怎么一个人在破庙前站着?”

少年转过身来,面色苍白无比,毫无血色,腹部赫然有一个极深的血窟窿,少年缓缓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向别人说出真相?”

谢扶桑顿时面露惊惧慌忙:“我”

少年打断她接下来的话,替她说了下去:“因为没有证据。你怕因我再与你的心上人有了隔阂,你怕他介意你对我的关心。”

“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侍卫,你知道就算说出去,没人会信凶手是乌氏国相,就算有人信了,也不会因为一个侍卫就挑起两国争端,重燃边境战火,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因为我已经死了,再纠结凶手是谁,如何惩治也于是无补,不若将此事瞒下去,你能少些麻烦,两国的边境仍可以粉饰太平,士兵不用被迫上战场,残酷的战争也能因此少了一场。”

“你怕了,你怕若真的挑起两国纷争,此次出战朝廷又会派熟悉西北地形的将领出战。”

少年微微一笑,再无往日的生机和看向她时眸中流转的在意关怀,只剩一片寒冷:“你怕领兵出征之人是你父亲或是你兄长,亦或是曾前往过西北的骠骑将军。”

“战场上瞬息万变,战士们九死一生,你不想再失去亲人了。”

谢扶桑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痛苦地为自己辩解:“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黎光初显,谢扶桑猛地惊醒,她双腿屈膝蜷缩在床上,将脸紧紧埋在锦被中,瓮声道:“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当时瞒了下来?难道果真如青云在她梦中所说的吗?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当时为何要这么做,当时她刚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脑袋昏昏沉沉,思绪都不甚清晰,可这些举动似是不经深思熟虑,顺从着她的直觉作出来的。

她心中的慌乱不安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平息消散,腹中的疼痛接替过慌乱瞬间蔓延着攀爬上她的每一个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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