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吴粤澄,来自河省的某一个偏僻小山村。
家里还有我爸、我妈,一共三口人。
我爸妈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里也算说得过去,在村里盖了一栋三层小楼房,把我送出来读大学也不算太费劲。
我高中鏖战三年,终于以高考六百五十八分的成绩来到了海市综合大学,虽然录的是冷门的哲学专业……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我离开了那个贫穷的小山村,来到了金融之都——海市!
都说高考过了就好了,大学是最自由的。
自由的大学生活,我来了!
在这个繁华的、到处屹立着高楼大厦的城市,我希望可以看到更多以前没有见过的、经历更多没有经历过的,希望回老家的时候不是一无所获。
不过,来到海市综合大学的第一天,我就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当我拖着一个二十八寸红色大行李箱站在学校门口时,我被震撼住了。
我是土狗,真的。
原来一个学校可以有这么大,原来一个学校会有那么多栋教学楼和宿舍楼,原来一个学校的绿化可以比某些学校的全部面积都大……
我不由得庆幸从那个小山村走出来了,不然我还是只井底之蛙呢,以为自家学校就是最繁华的。
“同学,你去结婚啊?”
什么b动静?
我转过头,看见了这个讨打的声音的主人——一个很高的男生。
男生大概一米八五,穿着某大牌大logo的棉质黑T、同品牌黑色短裤,脚上踩着另一个大牌的黑色运动鞋,手上还戴了一只亮闪闪的手表。
嚯,大款,惹不起。
男生低头看着我,我瞪了回去:“你看你爹呢?”
男生憋笑道:“今年的新生怎么这么凶?”
我不由得想:这富二代不会是个傻子吧?
男生收回痞里痞气的样子,正色道:“同学,我是这次迎接新生的学长。换句话说,我是来帮新生搬行李的。”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来忽悠新生的……
“那你正常点,我还以为是神经病呢。”
“神经病?”他指了指自己,“你见过这么帅的神经病吗?”
我白了他一眼:“神经病就是神经病,这是脑子的问题,再好看也掩盖不了神经病的事实。”
他“啧”了一声,妥协道:“好,算我输,说不过你。”
他从我手中夺过行李箱,掂量了一下,差点没趴到地上。
他瞪着眼睛,震惊道:“你不会打算一辈子住在学校吧,带这么多东西?”
也没什么吧?我也就带了衣服、鞋子、书、衣架、护肤品、电子设备、一点饮料……
他哭丧着脸,自顾自说着:“同学,学长是来挣学分的,不是来送命的……”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脸怨气,不满道:“还好意思笑……”
我乐道:“这位学长,是你没眼色,偏偏选了我的箱子。你看这里那么多漂亮妹妹们,她们都需要帮助,也没带多少东西,你应该去帮他们。”
他倒是不隐瞒:“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选择帮你搬行李,是因为我朋友说,他觉得我俩长得像。”
是吗?
我打量着他的脸:“没有吧?”
我怎么可能长着这么一张傻里傻气的脸?
他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没有。”
看着这傻子,我终于意识到他浪费了我多少时间。
我板着脸:“学长,麻烦让让,我要去找宿舍了。”
他挡开我的手,护住行李箱:“同学,不管怎样,这行李箱我搬定了。”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摊位:“你先别管行李箱,找到你的学院,先报到、然后看个人信息、领资料。”
“哦。”
为了赶紧从烈日下逃脱,我果断跑去报到。
哲学系,哲学系……
果然是冷门专业,哲学系的摊位摆在不起眼的角落,四周就孤零零几个人,跟隔壁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软件工程形成鲜明对比。
“老师你好,我叫吴粤澄,宗教学专业的。”
那头发稀疏的老师抬起头,把面前的花名册推给我:“自己找名字,签字。”
哲学系本来就没几个人,宗教学更没几个人,我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签好字,我接过老师递过来的文件夹。
“你住在51号楼605,学生卡、宿舍钥匙都在里面,还有学校的手册、开学礼物,你回去再慢慢清点吧。”
“好……”
我默记着:51号楼,605……
“原来你是学宗教学的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站在我旁边,贱兮兮道,“喂,你到底为什么想不开、要学这个专业?这专业可是传说中的毕业即失业。”
“宋梁时,你又在发什么疯?”给我办报到的老师不悦道,“你勾搭其他学院的学生我管不着,但是你最好别惦记我手底下的学生。”
老师打量我们俩两眼,突然道:“你们是亲戚?”
我和宋梁时默契地摇摇头:“不是。”
老师嘟囔道:“长得还挺像……”
见我俩还傻站在摊位面前,老师催促道:“吴粤澄,你赶紧回宿舍收拾一下,该买的生活用品赶紧买,别到晚上没得用,还有,离宋梁时远一点,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宋梁时,你赶紧回你的医学院去,别天天到处沾花惹草。”
我听话地走出来,宋梁时就不紧不慢跟在我旁边。
我调侃着宋梁时的名字:“送粮食……这名字不错,听起来很乐于助人、而且好像饿不死。”
宋梁时白了我一眼:“你懂什么?我爸姓宋,我妈姓梁,我来的时机刚刚好,所以叫宋梁时。你呢,吴粤澄,哪个yue,哪个cheng?”
“粤语的粤,澄清的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