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帝的这番问话,黄琼连忙跪倒道:“父皇明鉴,儿臣前些天因为有些事情回去一趟。见到了这位京兆尹,真的是好大威风。您那天下旨杖毙的那几个差役,京兆府居然每家每户要收一贯钱的什么抚恤钱。” “而那天回复父皇话的几位,一位老者被枷死在了京兆府。那个年轻人被抓进了京兆府大牢之中,被儿臣抢出来的时候,便是只剩下了半条命。便是那个里正,如果不是他们还用得到,只给了二十鞭子,恐怕也要被活活打死在京兆府。” “儿臣就是为了将那个叫做刘虎的青年人,从京兆府的大牢之中救出来,才与那位京兆伊发生的冲突。儿臣并不是要干涉地方有司,实在是事出无奈。儿臣若是晚上一天,从那个刘虎身上的伤势来看,恐怕人也要死于非命了。” “如果父皇不信,您大可以亲口去问问。那个叫做刘虎的,眼下就在儿臣这里养伤。”说到这里,黄琼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与皇帝说了一遍。并未进行任何的隐瞒,因为他知道自己便是想隐瞒,也是隐瞒不了的。 虽说黄琼答应那位京兆尹,此事就此过去,他不在做任何的追究。可今儿是皇帝主动问起,又不是他自己主动提起的。既然是老爷子主动问起的,自己总不能欺君吧,那可是大罪。自己今儿实话实说,倒也怨不得自己。 谁叫你这个做京兆尹的太过于自大,也不去打听打听,自己这些侍卫都是拿来的?还守着老旧观念,还以为是太子派来的那些人。自己不是不想替你瞒着,这实在瞒不下去了不是吗?皇帝能忍这几天,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 “你真的是有事去的吗?一个姬妾与前夫所生之子,还能劳你一个堂堂的郡王亲自陪着吗?你有那么糊涂去作践天家的颜面,还是当朕真的那么好糊弄?别当朕不明白你的那点心思,不就是看中了那个刘虎的身手,起了招揽之心罢了。” “你难道真的以为朕,没有看出来那天你刻意留下地址,并再三叮嘱他有事前来找你的心思?若是你没有起了招募之心,以你的圆滑劲头,就算想为当地百姓出头,也断然不会与一个家世深厚的从三品京兆尹,当着一众百姓的面公开起冲突的。” 很显然,皇帝对黄琼找的这个借口很不满意。虽说与这个儿子接触的时日还不算长,但皇帝明显对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以他的了解,这个并非是一根筋的儿子,就算是想要为民请命,也不会这么直来直去的。 皇帝这话一说,黄琼连忙道:“请父皇恕罪,儿臣当时真的只是想要探视一下那些人而已,并未存着别的心思。儿臣是担心那位京兆尹,当初吃了那么大的一个闷亏心中不甘。找父皇算账他自然是不敢的,可要是将气出在那天那几个回话的百姓身上,却是轻而易举。” “若说当时儿臣起了招募之心,儿臣的确是承认的。但那时是那时,眼下父皇已经从自己身边,为儿臣重新挑选了侍卫。有了父皇身边的人保护儿臣,儿臣现在感觉到安全的紧,早就没有那个必要了。儿臣若是连父皇都信不过,这世上还有谁能让儿臣信得过?” “好了,你起来罢。朕不是要追究这件事情,更不是为了这件事情生气,朕要的是你真心话。若是你都来骗朕,朕还能信任谁?这个人你若是喜欢,等到他伤愈之后留在你府中便是了。事后你给朕上个折子,朕赏给他一个侍卫出身,也算是成全了你的体面。” 只是就在黄琼听到皇帝这番话之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刚刚站起身的时候。皇帝却是话题一转,接下来的话差一点没有把他吓到:“近日,宫中突然传闻,你的母亲是一个武学大家。身手,足以列入当世有数高手之列。” “你母亲到底是不是,朕与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心中还是有数的。只是这件事情,源头从哪儿来的,朕也一时没有查出来。朕今儿也告诉你,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些事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有时候藏着掖着,反倒会更让人起疑心的。” 皇帝这番话,让黄琼暗暗吃了一惊之余,倒也把黄琼给搞糊涂了。他一时没有搞清楚,皇帝这番话的真实意图。更没有搞清楚,皇帝对这个传闻是信呢,还是不信呢?很明显,母亲会武的事情,自己这位皇帝老子并不知晓。 曾经听陈瑶提起过,自己母亲身为武学高手的事情,自己那位外公,她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想必以母亲的为人,都没有让自己外公知道,更不会让自己这位皇帝老子知晓。否则以自己这位父皇多疑的性格,恐怕这些年听雪轩内外,早就密布高手监视了。 不过想起了那天自己偷窥的那一幕,黄琼对自己这位皇帝老子这番话,倒是有些更加糊涂了。自己这一对父母亲,并非是母亲说的那样,之间一点真的感情没有。可若是有,以老爷子的为人,并非是一点蛛丝马迹都发现不了。 但如果真的知道一些,老爷子还会像是今天这样风轻云淡吗?难道他们之间,还另外有什么隐情不成?老爷子今儿说这番话,难道是想要确定什么?一时没有想明白老爷子真实意图的黄琼,不由的有些发愣。 不过心中虽然没有搞明白老爷子的真实意图,但黄琼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只是淡淡的道:“父皇,流言止于智者。此事是真是假,儿臣想父皇心中自有分寸。这个时候出现什么针对儿臣的流言,儿臣倒是都没有感觉到意外。” “儿臣前几日做事草率,恐怕得罪了有些人。有些人知道他们做的事情过于龌蹉,想要光明正大的报复儿臣,不太可能的情况之下,便弄出这么一出下三滥的手段来。儿臣相信以父皇的贤明,是不会上这个当的。只要父皇不信,儿臣便自然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不过,若是那个造谣的人要是站在儿臣面前,儿臣倒是要问问他,如果把他圈禁在一个只能看到巴掌大天,除了那几面墙之外,见不到任何人的地方,一关就是十八年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这世上,又有那个武学大家,能够忍受得了这样的孤苦?” “儿臣虽说不通武学,可也知道一些这些人的能耐。若是母亲真是像他们传言的那样,是一个武学大家。儿臣倒是想要问问,这世上又有哪个冷宫能关住她?更何况,还一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