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唯唯诺诺的太子以及诸王,皇帝说出了一番彻底让他们呆若木鸡的话:“好,好,好,你们都是朕的好儿子。看来手足亲情,在你们的眼中什么都不是。远不及权位重要。难怪都说天家无亲情,现在朕是真的领教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皇帝没有看其余诸王的表情,而是站起身迈步走到太子面前,冷冷的道:“景、端二王,与你不仅是君臣,更是一母同胞。虽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可他们毕竟是你的亲生手足。” “出了如此之事,你这个做兄长的非但不为其求情,不请求朕彻查二王造反的原因。反倒是在这里一个劲的落井下石。现在更要亲自出手杀了他们,你们可真的是他们的好兄长。就算一个臣子犯了错都要彻查的,如今你的两个亲手足出了这等事,你去连问都不问。” “古人还知道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教而诛,则奸民不惩的道理。你身为他们的君主,身为他们的长兄,居然连古人都不如。他们这些年的书,读到了狗肚子里面去了。朕看你这些年的书,也一样读到了狗肚子里面去了。” “让权欲迷住了你的心窍,连最起码的人伦都没有了。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你刚刚辞世,到现在还没有入土的母亲?逆贼这二字,也是你这个做兄长的能说出口的?平日里,你对朕交待你的事情拈轻怕重,朕虽然恼火,但也没有过多的怪罪你。” “你背着朕,私下纵容门下官员贪赃枉法,放纵宗室鱼肉百姓,聚敛钱财为自己所用,朕一样没有说过你。因为是朕这个做父亲的不合格,没有能教育好自己的儿子,才让你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 “可朕扪心自问,这些年虽说对你的管教上,也的确有不足和疏忽的地方。可平日里面对你也没有少下苦心,可怎么教出你这个混账东西来。不仅眼里面只有权势与金钱,甚至现在连人伦都顾不上了。朕现在不想见到你,你现在马上滚到你母后的灵前去跪着。” 说到这里,皇帝又指了指其余刚刚叫的最欢实的几个皇子:“还有你们,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别当做朕真的不知道,你们心中都打着什么小算盘。你们龌蹉的心思,朕还是清楚的。你们现在都给朕滚回去,把陈思王的那首《七步诗》,给朕抄写一百遍。” “父皇,您这么说儿臣,儿臣实在有些不服。景、端二王如今反意已经昭然若揭。儿臣与几位兄弟一心要为父皇分忧,这又有何过错,换得父皇如此的责骂?二王不诛,则国法、天理何在?” “二王与儿臣是兄弟这不假,但儿臣不能因为他们是儿臣的兄弟,就放任他们犯上作乱,如此长期以往国将何国?如果儿臣因为他们是儿臣的兄弟,便为虎作伥、姑息养奸,又有何面目去面对天下人?面对我大齐的列祖列宗?” 尽管被皇帝揭了老底,对这位太子来说打击很是巨大。但他更知道的是,无论皇帝如何的表态,自己眼下已经没有了退路。所以,这位太子爷也算是死硬到底。只是这次他聪明的多了,知道拽上了几个弟弟。 太子的顶撞,让皇帝怒火更胜:“好,你想不明白是吧。那就去你母后的灵前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现在你们都统统的给朕滚蛋,什么时候把《七步诗》读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朕。” 见到皇帝是真的发火了,毕竟是在皇帝积威之下长大的。被皇帝一顿暴风骤雨,诸王不敢在有任何的反驳,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温德殿。开什么玩笑,太子都被皇帝斥责外加罚跪,他们那里还敢学着太子的样子去顶嘴? 出了温德殿,同样被皇帝今天的电闪雷鸣,吓的满头大汗的永王。将黄琼拽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举起袖子擦拭了一下头上冷汗,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后道:“我说老九,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你七哥我也得不是罚跪,便是回去抄书。” “奶奶的,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我可听说了,大行皇后薨了的那天,你正和老爷子在丽正门那里,单独说了半天的话。咱们这些皇子,包括太子在内,可还没有一个人能享受过这种待遇。” “你小子到底是施展了什么诡计,让咱们那位有些苛刻的皇帝老子,在如此短的时日之内,便如此的另眼看待?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别这么锋芒毕露,惹得别人红了眼在那啥。我知道你是大高手不在乎这个,可毕竟双手难当群狼不是?” 永王的这番半是疑惑,半是恭维的话,黄琼只是微微一笑道:“我哪有那个本事?我只不过是按照人之常情推断出来的而已。二哥、三哥虽说反意已露,但毕竟与你我一样,是老爷子的亲生骨肉。试问这天下又有那个父亲,会希望自己儿子走到如此地步?” “非到万不得已,老爷子是不会真的下那个决心除掉他们的。尤其是现在大行皇后,尸骨还未寒的时候。而太子这次所犯最大错误便是,无论老爷子怎么决定,那是老爷子自己的事情。而不该是他这个做兄长,乃至做储君的人该提出来的。” “老爷子熟读史书,历朝历代皇子之间,为了争夺帝位相互残杀的先例,老爷子清楚的很。他之前最担心的便是,诸皇子之间自相残杀。你当真以为,老爷子愿意见到咱们兄弟之间,也做出那些骨肉相残的事情来?” “哪怕是太子说的没错,但这么说也正是犯了老爷子一向以来最大的忌讳。想想也是,这几年景王与端王,在朝中拉拢大臣处处与太子作对,到处给太子掣肘,与太子争夺势力。虽是一母同胞,但相互积怨甚深,几乎与仇敌无异。” “如今有机会彻底的除掉,这两个与其说是兄弟,还不如说对手更恰当一些敌人,太子又那里能忍得住?太子自请领兵剿灭二王,这个做法其实没有错。但他错就错在,明摆着要对二王斩草除根,这又岂是老爷子能够忍的?” “二王即便真的造反了,那也是老爷子的儿子,也只有老爷子才有处置的权利。太子越俎代庖,就是正捅到老爷子最痛的地方。尤其是眼下,三王死因尚且不明,老爷子绝对不允许类似情况再次出现之时。” “况且,今儿老爷子虽说为二王之事异常愤怒,但想必以咱们这位父皇的精明,心中早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二王在封地横征暴敛,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