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定制若父子同朝为官,父未致仕者,子不得担任御林八军都指挥使,四大营都指挥使,以及边军都统制这些职务。而不经过这些职务,想要做到殿前司马步军指挥使,或是枢密副使、边军防御大使这样的武官顶尖官职,根本就想也不要想。 甚至就连节度使、节度副使这样的卫军最高职务,都根本不可能。更何况父亲并非就他一个儿子,还有一个进士及第后做到四品知府。却因为父亲没有致仕,只能在礼部当一个四品主事的弟弟。 更何况眼下皇帝更愿意启用平民出身的将领,四大营都指挥使无一世家子弟出身。即便是副使,也只有自己一个是世家子弟。这位郭副使心里面很清楚,自己今后若是想要发展,在朝中没有说的上话的人,恐怕会走的很难。 所以不希望止步于都指挥使副使职务上的他,远比他的顶头上司,更关注于诸皇子之间的争斗。即便是不参与,但却一直在密切关注。不过也知道皇帝在用人上毛病的他,将希望还是放在了下任皇帝身上。毕竟现在刚年过四十的他,还算是年富力强等得起。 有了这等心思,所以他对诸皇子的争斗,虽说一直都在冷眼旁观,但却是心知肚明。原本在他的印象之中,这些皇子为了争权夺利,一向都无所不用其极。对于这些皇子的手段,这位世家出身的郭副使,看的不是一般清楚。因为曾经不止一位皇子,试图拉拢过他。 可对这位自以为看透了一切的郭副使来说,眼前这位刚出宫不到一年的英王所作所为,确切说自进入骁骑营之后的所作所为,让他根本就看不透。若是换了其他的皇子,这好不容易抓到了军权,还不得拼命的安插自己人? 但这位英王进了骁骑营之后,却是任何军务都不插手。便是出兵平叛,启用的也是骁骑营原班人马,自己连一个人都没有向里面安插。如果说英王这么做,是因为知道皇帝的底线是什么,不想去触那个霉头。可为何如此收拢民心的大好机会,却就此白白放弃? 现在郑州的局面,不用说做什么。只要他这位权知郑州处置使,出面安抚几下那些百姓,至少在郑州的民望便会直线上升。这要是换了其他的人,便是装也会装出一副爱民,关心民间疾苦的架势。但却偏偏这位屡次为了流民,不惜与太子作对的英王,连一个面都不肯露。 尽管也很关心知府衙门外,那些告状的百姓。却是连最基本的安抚都不肯去做,这就让这位郭副使有些糊涂了。只是他现在哪里知道,黄琼不是不想管,而是眼下真的没有办法去管。状纸好接,可落实却需要人去落实。 眼下整个郑州府以及周边的三州二十一县,文官不是被裹挟进叛军,就是公开参加了叛乱。现在控制这一府三州二十一县的官员,都是骁骑营派出的武官。骁骑营是朝廷经制大军,战场上厮杀是没有问题。可这治理地方,却根本七窍通了六窍,剩下的便是一窍不通。 让那些武官去做这些事,估计好事都能变成坏事。毕竟他们之中,也只有一个做过知县,从文官转为武职的于大人。而朝廷补充官员还需要时间,在这些新补充的文官抵达之前,自己即便是想要接这些状纸,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最关键的是,黄琼现在很忌讳那些宗室的态度。河南境内虽说只有封了景王与端王两个亲王,可这郑州周边的河北路、山东路、山西路,可封有为数不少的宗室。尤其是河北路、山东路,是大齐分封宗室最为集中的地区。 正像是那位于都指挥使说的,解决此事表面上看,只需将被景王府霸占的土地发还。但实际上根子,还是在宗室不择手段掠夺百姓土地上。实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一个解决不好,自己便成了这大齐朝全体宗室的死敌。 除了这几点之外,还有一点就是皇帝的态度。怎么处理景王府的财产,皇帝到现在都没有给出一个态度,这让黄琼现在无疑感觉到很棘手。自己对景王府的财产怎么处理想法,昨儿便连同给骁骑营请功的折子一同发了出去。 可虽说八百里加急,但从虎牢关到京兆府,在从京兆府转到郑州。即便是接到自己明折,皇帝立即批复。可在转到自己手中,没有个几日也是不成的。在没有接到皇帝的明确态度之前,黄琼即便是想要处理,也得三思而后行。 黄琼很清楚,皇帝虽说给了自己天大的权利,可实际上还是限制良多。那个所谓的临机决断之权,只是给予自己处理战事的。对于郑州官员的处置,以及景王府这些财产的处置,还是得皇帝拿主意。若是自己先斩后奏,在皇帝那里是很难交待的。 所以,犹豫再三,黄琼还是等待于都指挥使,还有新任郑州知府的苏长史到了再说。反正自己即便出面,也没有人手来处置。只是话虽说这么说,可当看到那些状纸,以及对参与叛乱官员财产查抄结果的时候,黄琼的眉头却死死的皱了起来。 虽说没有发明火,可这多少有些狰狞的脸色,却显示了他心中的愤怒。而看着黄琼有些狰狞的脸色,那边亲自来送卷宗的郭副使,咽了咽口水道:“王爷,根据拷问那些人的供述来看,这些状纸上的事情基本属实。” “还有,除了景王府因为未奉圣命,而暂时未查抄之外。其余参加叛军的官员府邸,现已经查抄完毕。虽说因为骁骑营缺乏理财能手,一时还没有完全清点完毕。但单单从已经清点出来的部分财物来看,末将能够想到的只有触目惊醒四个字。” “仅仅先清点出来的郑州知府府中财物,就有金三百锭、银一千二百余锭。武威钱庄万贯起的银票,足足七十余张。其余的古玩、字画、房契,至少价值在五十余万贯。地契二十三张,合计土地四万余亩。另外根据抓获的他管家供述,还有大批财物运回了老家。” “至于那位柴兵马使,金银数量没有那么多,但也没有差太多。金银各五百锭,武威钱庄银票总价值三十余万贯。但地契却遍布京兆、郑州、汴州、归德,甚至是河北路、山西路、山东路,合计不下万顷。府中各种绸、锦、帛,则堆积如山,甚至有部分已经腐烂。” “另郑州府属下各级官员家中,也查抄出大量财物。单就一个管城知县,家中抄出的财物便价值至少在十五万贯,妻妾三十余人,其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