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宫地下怨朕,朕也顾不得了。” 说到这里,皇帝突然加强了语气:“朕不能将祖宗百战,方才打下的这片江山社稷,交到如此贪婪、身具虎狼之性的人手中。哪怕一丝的可能,都绝对不允许出现。祖宗留下的这座江山,只能有德者才能居之。” 郭太医却是有些忧心忡忡的道:“皇上,您也要小心。臣观英王密折上所言。此**内外心腹广布,消息极为灵通。心思缜密外加上行动诡异,行事可谓是不折手段。身边有豢养大批的刺客、杀手,一旦狗急跳墙了,在对您做出去不利之事来。您也要多加提防。” “老友放心,朕心中有数的。此子若是真的罔顾人伦,连朕也想要下手,那他便真的是在自寻死路。”对于郭太医的担忧,已经恢复精神的皇帝倒是不以为意。不过也随即转移话题道:“老友,你对阿九在郑州所为有何看法?此事不涉及到天家,朕想听你的实话。” 皇帝的询问,郭太医略微沉吟一下后笑道:“皇上若是问臣的心里话,臣认为英王此举并未做错。皇上既然委英王为郑州处置使,又授予临机专断之权。只要您没有收回英王的临机专断之权,这件事情本身就在英王职权范围之内。” “朝臣攻击英王不外一点,便是英王此次并未经过三司会审这个程序而已。皇上,英王未经三司会审,便大开杀戒此事暂时先姑且不论。这些朝臣如此弹劾英王的心思,得好好的品味一下。这些朝臣弹劾英王的心思,不外有四点。” “其一,您任蜀王、英王统军平叛,这在本朝除了太宗皇帝身为太子时,曾作为监军统军之外,可谓是本朝自开国以来第一次。眼下诸王对朝臣大肆拉拢,朝中诸臣罕有不站队的。但在您的苦心防范之下,兵权却始终无法染指。” “若说拉拢一两个节度副使,兵马使这有可能。但无论是西京留守司,还是殿前司所属四大营精锐,甚至包括太子之内都根本无法染指。而军权的重要性,诸王又比谁都清楚。您这次委蜀王、英王统军出战,其他的人又岂有不眼红的?” “蜀王出宫已久,在宫内外都有庞大的势力。又是中宫的嫡子,那些人不敢太过于张扬。可英王不同,出宫不过一年不到,便得您如此重视,其他的人又岂有不嫉妒的心思?眼下英王在郑州大开杀戒,这个刀把子送上门了,他们又岂有不抓住之理?” “哪怕就算扳不倒英王,也要在天下人面前搞臭。此外,还可以给那些文官卖个好,为将来做打算。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他们又焉能错过?臣断定,这些人会全力发动自己门下的官员,拼命攻击英王。那些弹劾的官员之中,有这种心思的人恐怕未必在少数。” “其二,其中的确有一心为公。担心英王此举破坏不仅朝廷定制,更会为后来人仿效随意杀人,使得朝廷律法成了一个摆设。这部分人有,但以臣之见数量绝对不会多。大多数的人,恐怕还是第三种心思,那就是结党营私。” “英王杀了他们的人,连个救援的机会都不给,这些人又岂会答应?皇上您也清楚,朝中官员历来有以同年、同乡、座师结党的习惯。英王如今杀了他们的门人、学生,也就去了他们的一个臂膀,那些人又岂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