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夜里夜袭叛军大营,不是缴获了大批的辎重吗?里面白布总该是有的吧,马上送过来用开水煮过之后,临时代替包扎用布。还有,环州没有大夫,军中大夫不够,可庆阳府总该还是有的吧。” “环州离着庆阳府很远吗?马上派个人骑上最好的马,去跑一趟庆阳府。让庆阳知府和杜涉派人协助你们,甭管他治疗外伤还是内伤的,或是跌打的,只要不是管生孩子的大夫,都马上请过来便是了。至于所需药物,也一并带来便是。本王这就下手谕,一并带上便是。” 黄琼没有回自己临时设在环州衙门行辕,而是就在这里直接写了一道手谕,又盖上了自己的印玺之后,交给自己一个侍卫火速送了出去。然后又与冯舟山与欧阳善一起,仔细的检查起伤员的伤势情况来。哪怕有些伤员的伤口,已经感染发臭,黄琼依旧没有任何嫌弃的看着。 待将伤员大致查看了一下之后,黄琼就不单单是皱眉了,而是很难受的捏着鼻梁。即便是在医疗水平已经极高的前世,战伤的死亡率依旧很高。更何况,没有足够消毒手段,就那么一副治疗工具,治疗这么多的伤员。哪怕是用了盐水清洗创口,也无法避免交叉感染。 在伤员这里,黄琼皱起来的眉头从来都没有松开过。哪怕他看过那个大夫救治伤员后,才知道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外科缝合技术,更有了专用的桑皮线。但见到那一副缝合针,要同时救治这么多的伤员,他依旧忧心忡忡。这些伤员,每一个背后都有一家人需要养活。 一个阵亡将士,背后可能是一群哭泣,在无人赡养孤儿寡妇的血泪。一个伤员没有抢救过来,也就意味着要有一家人要陷入饥寒交迫之中。想到这里,黄琼心里面异常的难过。亲手给一个腹部中刀的伤员换过包扎布之后,面对无可奈何的现状,黄琼也也只能一声叹息。 走出伤员所在的那几个大院后,黄琼背着手站在院门处,对着背后的冯舟山与欧阳善道:“马上派人甄别叛军俘虏,看看里面有没有懂医术的。还有,缴获的辎重里面,看看有没有烈性酒都送过来。告诉那个大夫,所有给伤员治疗的器械,都要用酒泡一泡在使用。” “还有,立即派人收罗蒲公英,干制的也好、新鲜的也好。总之一句话,就是越多越好。找到之后,给那些伤口出现败坏的伤员都分下去。现在加工成药已经来不及了,告诉那些伤员,要是想活命,就把那些蒲公英都给吃下去。”黄琼隐隐记得,蒲公英有消炎的作用。 听到黄琼的这个要求,欧阳善也没有管对不对,更没有去问这位英王,让伤员吃这个有什么用。身为武官,在军营之中早已经习惯了服从的他,立即吩咐人按照英王吩咐的去做。派人去采集蒲公英。待欧阳善吩咐下去之后,黄琼才道:“想法子弄点鸡来,给伤员熬点鸡汤。” “他们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要保证他们吃好。实在找不到就杀羊,保证每个伤员都要有羊肉吃,羊汤喝。其实,你们也不要有什么顾虑。本王知道,你们做的已经很不错。受伤的将士基本都带了回来,没有遗弃不管。昨夜苦战一夜,今儿从本王那里出来,便来探视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