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与我们决战。以末将多年来的观察,此人绝对不是那种死抱着地盘不放的人,在明知道不敌我朝廷大军的情况之下,该放手的时候他绝对不会犹豫的。尤其是在明知道,他那些所谓的部下,战力与官军悬殊的情况之下。” “而现在末将最为担心的是,如果他在我三路大军之中找不到战机,恐怕他会在我军三路紧逼之下放弃灵州。甚至是放弃他目前控制的,宁夏府所有一州四县,而全军退入贺兰山。贺兰山地处宁夏府与大漠之间,山势虽说不如祁连山雄伟,可却是山势陡峭、层层叠嶂。” “其山势东西狭窄,南北漫长。西、北两侧连接草原大漠,东控黄河河套平原。其西南余脉,不仅与陇右境内的屈吴山,甚至与宁夏南部的六盘山相接。与黄河构成了我朝与北辽的分界线。而其西、北两侧的草原与大漠上,还有大量仍旧处在游牧状态的党项部族。” “一旦拓跋继迁退入贺兰山,便将自己放在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随时可以卷土从来的地步。其进可随时窥视河套平原,进攻我怀远州以及灵州。甚至可以利用贺兰山腹地,多条东西走向的山间通道,不断的骚扰陇右其他的府州县,乃至直至河西走廊与陕西路。” “退可以则退入山区,依靠贺兰山险峻与官军周旋。甚至在必要时,甚至沿着贺兰山退入北辽境内。这样一来,即便是官军控制整个宁夏府,可却依旧会不得安宁。甚至有可能因为四处清剿,而疲于奔命。所以,在末将看来此战最为关键的所在,并非是与拓跋继迁的决战。” “而是怎么堵住拓跋继迁,退入贺兰山的通道,将其彻底困在河套平原境内,使其无法成为流寇,这样才能方便我军一举歼之。而末将最为担心的是,一旦我军过了青冈峡。其只派出一部兵力与我军纠缠,其余的兵力与部众坚清壁野,全部撤入到贺兰山之中隐蔽待机。” 杜涉的话音落下,贺元锋却有些不以为意的道:“我以为杜副使多虑了。党项人虽说祖上是游牧部族出身,可不管怎么说也汉化百余年了。那些党项人,都已经习惯了男耕女织的汉人生活。当然游牧习惯还是有一些的,可也就是围着家门口打转转,放养一些猪牛羊罢了。” “让他们在回到他们祖先那个整日里面,风餐露宿的在草原上放牧牛马。放弃舒适的房子,去住简易的四面透风的帐篷。别说自落草以来便享受荣华富贵的拓跋继迁,便是他的那些党项部众也不会答应。更何况,党项人也不是铁板一块,其余各部族的族长与头人未必会答应。” “那个拓跋继迁,所谓的恢复党项人荣耀,也只不过是拽着其他党项人,陪着他一起造反的一个口号罢了。若是真的让他恢复所谓党项荣耀,让他放弃优厚的生活,整日带着他的自己部众去风吹雨淋的。别说他部下了,恐怕他自己首先就受不了。所以杜大人此举是多虑了。” 贺元锋对于杜涉的担忧,多少有些不以为意。在他看来,拓跋继迁造反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权势以及更多的荣华富贵吗?至于恢复所谓的党项荣耀,不过是一个应付人的口号罢了。党项人什么时候荣耀过?最多不过是当年地控五州的定难军节度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