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些的范剑,看着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说完那番话之后,头都没有回一下的黄琼。知道自己现在不表态,肯定便要卷铺盖走人的他,急忙道:“王爷,这次是剑处理事情时,有些不太恰当。将家事放在了国事之上,没有将王爷的事情摆在第一位。 “只是这次剑绝非是有意为之,实在是另有苦衷。王爷,这次范家要给王爷,要给朝廷一个交待是必然的。而范家搞出此事的那个长老,不是别人正是剑兄弟的堂叔。剑这个堂叔,虽说常年主持西北事务,极少回范家本家。但因为范家一年的利益,大部分来自西北。” “所以,动此人便是家祖也相当忌讳。而此次,他私卖粮食给叛军,范家又不能不给朝廷至少一个说得过去的交待。而剑又担心,过于重视亲人的家兄心软,在处理此事的时候手下留情,达不到朝廷满意标准。而此事满朝的王公大臣,还有宗室诸王都在看着王爷怎么处理。” “此事处理不好,会给王爷脸上抹黑,甚至是被某些对王爷心怀不满的人,认为是王爷在包庇范家。这对王爷的声誉,会带来很不利的影响。如果在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更会给王爷带来无数的麻烦,甚至还是后患无穷。在所以才不得不留在西京,配合家兄处理此事。” “因此剑才耽搁了回程。王爷对剑的心思,剑还是明白的。请王爷放心,此事如今已经基本了解,那个上老已经收到了制裁。今后剑一定不再参与范家任何事情。全心全意留在王爷身边,为王爷效力。还请王爷,看在范剑这一年来,为王爷忠心耿耿份上,再给剑一次机会。” 对于范剑的这番即抓住了重点,却又未抓住太多重点的回答,黄琼是却摇了摇头:“本王,要的不是这些。范兄,你是范家的儿子,这一点走到那里,你都没有办法否认。本王若是让你真的不见自己父母,彻底与范家做一个了解,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本王虽说明知道,你一直都在私下里面,与范家偷偷的联系,但本王从未说过一句苛责的话。而你知道,你与范家私下里面联系,真的就做到天衣无缝吗,当真就一点无人知道吗?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京城,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盯着你。” “你知道,本王为你担了多少风险?你在本王身边时日已经不短了,应该知道皇子与商人,还是你们范家这种富甲天下的大富豪,交往密切是一个什么结果?也就是老爷子如今对本王还算是赏识,若是换了别人早就夺爵圈禁了。甚至自己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此次事件,你滞留长安长时间不归。知道的人,是认为你在一心为公、大义灭亲,是为了朝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留在长安,是为了给长安诸有司衙门施加压力,让他们轻轻带过,高举轻放呢。你真当你是本王的人,这天下就没有人知道?还是真的能够遮人耳目?” “南镇抚司查别的事情不见得卖力,在这件事情上可是卖力的很。告诉你,现在恐怕在京城,谣言已经满天飞了。老爷子那里,弹劾本王纵容门人干涉有司的奏折,估计堆都快要比你高了。你当本王现在监国秉政,就真的天下没有人能制约得了,还是当本王已经坐稳了?” “告诉你,老爷子现在用本王,但也最防着本王。此次陇右平叛作战,南北镇抚司为何不听从调遣,在配合上如此的动作迟缓?为何本王抵达陕西之前,西京大营的精兵便已经调出三成?陕西节度使,对本王避而不见?只留下一个没有实权的节度副使,在长安应付本王?” “眼下宁夏府的叛乱,已经全部平定。陕西节度使刘杰带着的那万余大军,为何还驻扎在延安府,迟迟不肯撤回西京?你真当老爷子,对本王信任真的是无底线的?你也太小瞧老爷子了。老爷子现在的确只留宿听雪轩,对本王的母亲的宠爱有加,基本不踏入其他嫔妃寝宫。” “别忘了,他曾经独掌乾坤二十余年。一旦涉及到军国大事,他又岂会真的全部听母亲的?在帝王心术上,本王在他的面前屁都不是。别看老爷子现在给本王放权,可这个权利是他给的。真正的大权,还在他的手中掌握着。中书省、六部尚书,殿前司那个是本王动得了的?” “南北镇抚司,甚至本王就连过问,都不能过问一下。即便再让本王不满意,可本王连追责都没有办法。本王不是天纵奇才,不可能在基本上没有自己班底的情况之下,在短短大半年之内,便将朝政牢牢的掌握住。他给本王的那些权利,收回去不过就是一道圣旨的事情。” “你在外,代表的不单单是你个人,而是英王府。别忘了,你是范家子弟,但更是本王身边的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的是本王。你兄嫂赶到长安,你本就应该立马抽身而退。即便不赶到环州,至少也应该去庆阳府。可你怎么做的?滞留长安,长达整整两个月未归。” “你让别人会怎么想?让这天下的文武百官,又会怎么去想?看着吧,老爷子的圣旨,这一半天,估计也就改到了。还有,你留在本王身边,范家的事情本就不应该再去参与。本王让你与范家彻底脱钩,那是强求你了。但范家的事情,你还跟着参与便是犯了天大的忌讳。” “你如此放不下范家,如果有一天,朝廷或是说本王,与范家站在对立面上,你又该如何自处?常言道:关系则乱,你真的能做到置身事外?恐怕未必。本王将范兄当成自己的兄弟,也是身边最为得力的人。不希望你反倒是成为范家,安插在本王身边按的一颗钉子。” “范兄,不是本王过于苛责,而是本王现在如履薄冰,每一步走得都异常小心,甚至是诚惶诚恐。范兄你若实在做不到与范家脱钩,哪怕是本王再惜才,却也只能忍痛割爱了,礼送范兄回襄阳了。放心,本王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不会做出伤害到范兄性命的事情。” 黄琼这一番话,说得范剑浑身冷汗更是直冒。几乎瘫软在椅子上,良久才道:“王爷,此事剑的确考虑不周,没有顾全到王爷。可剑对王爷,也是忠心可鉴的,还请王爷在给剑一次机会。剑不求青史留名,更从来都没有奢望过拜相,只求能跟在王爷的身边效力一辈子。” 范剑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