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作为一个丈夫,却始终没有能够给她一个安稳生活。妻子从来都没有过任何怨言,更是从来没有让自己为家事操心过,两个孩子也照顾得很好。 现在更是连夫妻之间,最基本床榻之事都有心无力,自己真的是一个无能之人。想到这里,原本还有些在犹豫的刘昌,心中突然决定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自己不盼望着做到极品大员,但至少也要为妻子弄一个诰命,以补偿妻子这些年来的心酸,以及自己的无能。 而此时,正在万春殿内看二路关于今年秋收,以及难民返乡情况折子的黄琼,自然没有想到,刘昌夫妻两个有这么一番对话。也许是当局者迷,刘昌这个也算是干才的官员,对有些事情大方向上,还没自己老婆看得透。更没有想到,让刘昌下定决心的居然是对妻子的亏欠。 放下手中的折子,黄琼心中不禁轻叹一声。今年虽说到了年中,二路旱情都有了一定的缓解,没有形成连续的旱情,可今年秋收依旧不容乐观。无论是陇右还是陕西,至少到明年年中,粮食的缺口依旧很大,都需要大量的调入粮食。维持到明年年中,还需要十万石以上。 陇右路的陇南情况好一些,但其他地方还需要大量的粮食赈济。陕西路的延安府,西部的几个州县同样如此。而当初刘杰督军在延安府时,可不单单是强抢民妇,曾经大势纵兵劫掠。原本遭灾就异常严重延安府西部诸州县,此次更是受到了兵灾,两重灾难之下损失异常惨重。 原本在去年大旱之中,没有逃难的百姓,也纷纷开始做了流民。如今刘杰虽死,可给延安府西部诸州县,带来的伤害远还没有清理,造下的余孽依旧还没有消除。曾经人烟稠密的,延安府西部保安、安定、吴旗三县,到现在几乎已经到了百里无人烟,虎豹遍地的地步。 若不是统带西京大营军马,配合他作战的那位西京殿前司副指挥使,压制西京大营的军马没有卷入进去。甚至为了避开被影响,单独进驻花马池,恐怕这三县连根草都剩不下。三个县现在新知县迟迟选拔不出来,一个正七品知县,居然满西京大小官员没有一个敢接任的。 若是在平时,这三个知县的职位丢出去,恐怕这些家伙人脑袋得打成狗脑袋。可如今的这个时候,这三个知县位置却成了烫手山芋,谁都不愿意接。急于休养生息,医治连续遭受旱灾与兵灾创伤的这三个县,却又不能随便的选官。这个局面非能员干吏,根本不足以胜任。 想到这里,黄琼心中不禁有些烦躁。对那位陕西安抚使,多少有些恼火。这个家伙之前不说,自己在宁夏府待了那么长的时日,他一个字的折子都没有。如今刘杰已诛,他却跳出来将这些事情都抖落开了。若是自己在宁夏府的时候,他便将此事上奏,自己又何苦如此被动? 就算卓如孝这个地方官,全力替刘杰瞒着,可他作为一路首宪的安抚使,长达几个月时日之内,就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这可能吗?就从这一点,他这个安抚使当的就不合格。甚至可以说,混球一个。如果自己不处置了刘杰,恐怕这个混球还要替那个家伙,继续隐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