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曲舟和温知夏的对话没有第三个人知晓,不过看他们的状态,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温知夏伤没养好,曲沅不肯放她走。
“沅沅,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儿,放我走吧。”温知夏一脸无辜。
曲沅也拗不过她。
温知夏从医学研究所出来,第一时间去了公司。
唐棠见到她便把她拉走。
距离她消失,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南怀瑾来找过你,但我并不确定他知道些什么。”唐棠揉了下她的头,“一周不见怎么还瘦了。”
温知夏双手捧住脸:“真的吗?那我得多吃点了。”
寒暄完,温知夏来到练习室。
他们正在练舞。
“祁聿南,葛清桉。”温知夏打断他们的训练,冲他俩招手,“过来。”
三人来到阳台前。
温知夏替他们擦汗:“过两天,你们回去上学。”
此话一出,两人不出所料的愣住了。
“我不去。”祁聿南正常发挥,跟她唱反调。
温知夏抬眼看他,又看了葛清桉一眼:“不行,必须去,我会给你们安排,衣食住行,甚至是日常花销都不用你们操心。”
“我不……”祁聿南的话被打断。
温知夏绕过他们:“我不是来问你们的意见,即使去上学,日常活动,舞台表演你们依旧可以参加,又不是不要你们了。”
电梯被摁亮,温知夏转头看着祁聿南:“以后你那臭脾气给我收着点,不是谁都能像我这么护着你,护着你们。”
出了公司,温知夏收到楚允峥的电话。
“陈璟初十一月月底结婚,你来不来?”
“为什么你来问?”
“你俩怎么了?”楚允峥顺着她的话问出来。
温知夏啧了一声:“没怎么,我就不去了,你代我把红包给他吧。”
“行,你……”
“我?”
“没什么,挂了。”
说挂就挂,爽快的要死。
温知夏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仰头看着天,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她又来了医院,谢季听跟她说,时家的那位一直在医院等着。
打开病房门,时令尧正躺在病床上看电视,周围没有陪同的人。
温知夏把果篮放到窗台上,把头扭向电视。
股市新闻。
“时总不愧是京城最大赢家,连住院都在看股票。”
时令尧指着果篮中的苹果:“麻烦温小姐了。”
温知夏也顺着他的意思去洗了苹果。
“听说你不肯出院。”温知夏拉过椅子,双腿交叠,“是要见我?”
时令尧嚼着苹果点头。
“我在这了,说吧。”
时令尧把苹果咽下去:“你的那个朋友来警告我了。”
温知夏冲他挑眉,示意他接着说。
“他说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
“然后呢?”
“我不服。”
“……?”
温知夏气笑了:“你不服什么,好歹是他把你救出来的,不感谢就算了,还不服,堂堂时家大少爷,这点气度都没有?”
时令尧看着她:“我们好歹也经历过生死的人,我不得大肆宣扬出去?”
温知夏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说,想要什么?”
“你。”时令尧眸光认真。
“我想要你。”
温知夏点了点头,舌尖顶腮,垂眸看着床边:“我可以给你百分之三的股份。”
时令尧眨了眨眼睛,不说话。
“时总还是不要贪得无厌,百分之三的股份,已经不少了。”
“我说了,我想要你。”
“我劝你,胃口不要太大。京城这么多家,不可能让你时家一家独大。”
两人对峙很久,哪怕没人说话,病房内也是透露着针锋相对。
最后,是时令尧先开口。
“好吧,那就百分之三。”
温知夏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嗯,祝时总如日中天。”
走出医院,冷风吹来,温知夏拢了拢外套。
回到家时,一辆熟悉的豪车停在家门前。
温知夏走近,敲了敲车窗。车内的男人不知道抽了多少烟,车内烟雾缭绕,让人看不真切。
南怀瑾在对上那双美眸时,手上一抖,烟灰抖落。
车门被打开,男人几乎是一瞬间抱住她:“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温知夏没回抱他,双手垂落。
晚风总是凉的,吹在脸上,连着头皮都有些发麻。
“怎么会这么想?”
温知夏把他推开,扶着他的臂弯:“不要这样想,没有人会不要你。”
南怀瑾低垂着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委屈:“你去哪了?”
我不想说。
打开门,两人走进屋内。
温知夏照常的不喜欢开灯,但南怀瑾却开了灯。
女人有一瞬间的皱眉,却也没多说什么。
南怀瑾走向厨房,把冰箱门打开,面对着冰箱一动不动。
温知夏眯着眼睛看他,觉得他这人有点奇怪。
于是她走到他身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冰箱里有八盒炸虾。
也就是她消失多少天,就有多少盒。
“谢谢。”温知夏伸手,从他的肩上伸过去,拿了两盒炸虾出来。
她走到茶几上,把包装盒打开,塑料盖子扣的紧,在寂静的房子里显得声音很刺耳。
南怀瑾把冰箱门关上,坐到她身边,一直不说话。
男人还是那件白衬衫,整个人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精气神,像是被夺舍似的。
“呐。”温知夏把一只虾剥好皮,举起来,喂到他嘴边,“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