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了揉眼睛,似乎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半响,眼神逐渐清明,“润玉仙?”脆生生的声音在清冷的璇玑宫中响起。
“呦呦~”伏在榻边小憩的魇兽听到她的声音,上前两步歪着脑袋,带着几分好奇的看着她,璇玑见着雪白小鹿眼睛一亮,蹲下身来,撸了一把,“小鹿,润玉仙哪里去了。”
魇兽眨巴了一下圆溜溜的大眼睛,猛地蹦跳了出去,在门口时停了下来,“呦呦”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叫她,璇玑小跑着跟了出去,出了房门便被这里的景致惊住了,心道愧是天界神府,端的是大气,只是未免冷清了些,这一路走来,竟未见仙影。
小魇兽灵性的很见她脚步有些慢,便走走停停的等她,一人一兽行了没多久,璇玑便看到了,园中润玉仙一手香茗,一手棋子,回首对她菡萏一笑,温和道,“璇玑姑娘睡的可好?”
璇玑小跑着坐到他身旁,点点头,“我陪你下棋吧!”她生性惫懒不喜修炼,这些杂学学的却是不错,只可惜,她想当然了,只听得,“等等,我不下这里,这是不小心掉的。”
“等等,我再想想。”
“你让让我。”诸如此类。
润玉还是第一次见到棋品这么差的人,只是往日独自下棋,今日这般倒也颇为有趣。
“咕~”的一声想起,璇玑捂着小肚子,可怜兮兮地道,“润玉仙,我饿了。”
“倒是润玉的不是,忘了姑娘是凡人。”润玉抿唇一笑,素手一挥,石桌上便多了几样糕点,鲜果。
璇玑倒也不客气,拿了几个便吃了起来,抬头见润玉笑着看她,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将一块糕点递到他嘴边,笑着道,“润玉仙,啊~我们一起吃。”
润玉怔怔的看着嘴边的糕点,浅浅一笑,“多谢璇玑姑娘,润玉自己来。”却不想璇玑躲了开去道,“我喂你吧,你手干净别沾手了。”白玉一样的手,若被糕点污了岂不罪过。
“啊~”璇玑举了一会儿,“润玉仙?啊~”摇摇糕点,示意他张嘴。
润玉怔神的看着她,鬼使神差的吃了,感觉到她细嫩的指腹擦过了自己的唇,不禁眼神微闪。
“这糕点是甜的还是咸的??”璇玑问。
默默将糕点咽下,润玉垂着眼,淡淡地道了一声:“甜。”
千年来天界中他警小慎微第一次与人这般靠近,心中划过一丝希冀,这来历不明的凡人应不是别有用心才好。
听他说甜璇玑只觉得自己嘴里也是甜的,虽然她吃不出来。
润玉倒是反应过来她话中意思,有些奇怪,道,“这玉露糕是甜的,姑娘怎会问这问题?”
璇玑有些失落,“我天生六识皆空,却是尝不出味道的。往日玲珑都会告诉我食物的味道,如今……玲珑是我的姐姐。”
润玉眼眸之中几分意外一瞬而过,依稀有淡淡星光扑朔,待细看,却又恢复了安静温润之态,见小姑娘垂头丧气,便道,“食毕我带你去缘机府,凡人命格皆由缘机仙子掌管,待寻得你家人我便送你回去。”
璇玑双眼放光,吃得快了些,只这般还不忘给润玉投食,一时间园中竟有些岁月静好。
缘机府
“夜神殿下!”缘机揖了一礼道。
“今日前来,是想请仙子帮润玉寻一凡人。”润玉淡淡道。
缘机一开始便注意到了夜神身边的凡人,心中疑惑,却为多言,在这天界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更何况这人是同夜神一起来的,当即颔首。领着两人行到一处高台,璇玑见这高台上一座巨大的环形赤金,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天干地支,不由得嘟囔着,“这怎么像是浑天仪啊!”
缘机看了她一眼,对润玉道,“夜神殿下,不知您要找何人。”
润玉示意璇玑上前,“我叫褚璇玑,来自少阳派,生辰戊戌年……”璇玑小嘴叭叭叭的将自己的额身世说了一遍。缘机仙子听罢后,便像圆环中打入一道灵光,只见那圆环迅速旋转起来,不过片刻便停了下来,毫无动静,缘机皱眉,“璇玑姑娘,这凡间并无你所说门派,你说的这些人也都不存在。”
璇玑急了,“怎么会没有呢?你再看看。”
“你非此界中人自然是没有的。”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璇玑见那人足不点地,身姿飘摇,素缎长袍水倾流泻出一片银白光泽,听润玉仙礼道,“水神仙上。”
璇玑觉得自己这一番境遇说与六师兄听,他只怕要羡慕死,先是一位皎皎明月的仙君,这会儿又一个儒雅端方的水神。只听这水神所言似乎知晓自己来历,遂道,“仙上知我家在何处?”
那水神温和一笑,似乎在透过她看某一人,“日前我寻一人踪迹,在这天界寻得一丝气息,似有若无倒不明朗,我请教过师尊方知我寻的那人流落异界,今日见姑娘方知那一丝气息应是你二人被时空裂缝吸走时接触过,姑娘可有映像。”
璇玑点着脑袋想了一会,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叫什么来着?“你是说锦觅吗?”
水神果然如此的点头,“你与锦觅错身而过,你来了这里,锦觅去了你的世界。”
“那有办法让我回去吗?”
见水神摇头,璇玑沮丧地低下了脑袋,见她这般润玉心中有些不舒服,劝慰道,“省经阁有不少上古典籍,也许有办法让你回去,若璇玑你不嫌寒舍简陋便在璇玑宫中住下。”
璇玑疑惑的看着润玉,简陋?璇玑宫若简陋自己少阳峰的屋子岂不是茅草屋?摇摇头,心喜的看着润玉,“润玉仙,那以后打搅了。”
两人拜别水神,离了缘机府,“璇玑你是凡身在天界行走多有不便,我这魇兽就先跟着你为你代步。”润玉见璇玑一直捶打着小腿说道。
璇玑闻言激动的抓着他的手,“真的吗?”有点小兴奋,可比划了一下魇兽的大小,又道,“还是算了,它这么小,压坏了怎么办?”
魇兽听自己差点沦为坐骑,有些不满主人重色轻兽,跑跑跳跳的围着两人打转,呦呦叫唤着。
润玉浅浅一笑道,“魇兽过段时间便大了,届时驮你便可。”
魇兽沮丧的垂下了脑袋,一副身无可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