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了车,车门终于关闭,继续前行。
伴随着汽车启动的声音,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或许他们从未觉得车辆启动的声音也会如此动听。
气氛有了些许轻松,大家渐渐开始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诡异的感觉?”
“是啊,那些流氓什么人啊?为什么有人会跟流氓走啊?”
“司机,你咋都不管管啊?!”
“莲花公园啊,你们没听过传言吗?”
“莲花公园嘛,我来过啊,就是莲花开得比别处好嘛!还有什么奇特之处?”
“你那是运气好,去的正常的莲花公园,这公园到了晚上啊,就会一变二,一个正常的,一个不正常的,能到哪一个,完全随机,你现在到的这个,就是不正常的,信号儿都没有!这个啊,被称作异境。”
“啥?异境?拍片呢?!”
“嗨,哥几个不是老禹洲人吧。”
“我过来打工的,好些年了!”
“我前年来的。”
“我跟你说吧,这异境啊,存在不知道多少年了,打小,咱们这的老人都会教育自己家小孩儿,夜间少出门,更不能在子夜,乘坐会经过莲花公园的公交车,不然啊,你就会有可能进入莲花公园的异境了。传言说啊,异境就是一个神经病呆的地方,里面全是疯子,啥都干得出来,警察也管不了!”
“那些个流氓看起来不像疯子啊。”
“谁说不像,刚才那个人妖不就挺像的吗!”
“那他们上来干嘛呢?”
“这都看不出来,抓人呀!疯子喜欢热闹嘛,哈哈哈!”
“那些人怎么就那么听话,跟着下车了呢?”
“这就不清楚了,可能一答话就会被异境人会催眠?”
“传言说,他们都是下车后被困在异境的人,困在异境的人是不会死的,所以有些不想死的人,还会主动进入异境,但是一旦进去了,就永远都无法离开了,只能在里面逐渐癫狂,被他们带下车,你就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没这么离谱吧?!”
“异境的规则是,只要外人不回应异境人,异境人就无法将外人留下,至于原因,可能就是那位朋友说的催眠吧。”
“是了,这小伙子没说错,你们几个一看就是第一次来,他们最喜欢这种新鲜面孔了。”
“那个?”车厢最后一排,有个小女孩儿,举起手,弱弱地问道,“他们不可以离开异境,那么他们可以上公交车吗?”
孙芒正准备搭腔,却被孙梨捂住了嘴。
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回过头,一脸严肃:“什么意思?”
小女孩儿有些怯怯地说道:“我刚才偷偷数了,好像上来9个,下去的,只有7个。”
“......”
“小娃娃,你没弄错吧?”
小女孩儿摇头。
大家都沉默了一下,然后西装男又开口分析道:“虽说他们不可以离开异境,但是现在公交车还在异境中,只要他们在车子驶出异境之前下车,就不算离开了异境,所以,我们车里,很可能有2名异境人!只是不知道,小妹妹看没看清那几人的脸?”
“光线不好,没看清。”
一个瘦子惊叫:“不是吧,别吓我哦,他们穿着打扮那么奇怪,你看看各位,谁奇怪?”
然后瘦子又扭过头,对小女孩儿说:“小妹妹,你肯定看花眼了,是吧?”
小女儿低下头,没再应声。
这时,坐在瘦子前面的眼镜男说:“保不齐,他们趁乱换了衣服呢!”
然后,眼镜男扶着眼镜咦了一声,又扭过头去看瘦子:“我记得我后边儿没坐人呐?”
瘦子笑了:“呵呵,你真聪明。”
紧接着,便见瘦子眼疾手快地一手拉开窗户,一手抓住眼镜男,嗖地跳出了窗外。
整个车厢,霎时安静,车里真的有异境人,没人再敢随意说话了。
大家都暗自思忖着,小女孩儿说的应该就是真的,那么车里还有1个异境人,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又坐在了谁的身旁,渐渐地,大家突然开始默默的调整位置,尽量和自己脸熟的人坐在一起,默默抱团。
孙芒看着自己身边空着的位置,如坐针毡,像一只被兽夹卡住的兔子,想走却又走不了,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孙梨看着他那副模样,不禁想,之前是哪个好奇宝宝,对传言不屑一顾的?
孙梨缓了一口气,拍了拍孙芒的肩膀,示意他和自己换位置,孙芒如获大赦。
换了位置的孙芒不再像之前那般无措了,靠着窗户,悄悄打量。孙梨选择继续假睡,她认为,只要自己够坚定,一定能一路假睡过这个可怕的公园的。
孙梨正暗自笃信着,突然觉得左边的椅子轻轻晃了晃,好像有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心里咯噔一下,没睁眼。慢慢地,她感觉到有一双柔软的手在抚摸自己,她心想,糟了,普通陌生人怎会动手动脚,这多半是那个异境人了!
孙梨偷偷用脚提醒右边的孙芒,孙芒身体僵了一下,然后便听见孙芒起身,闭着眼自言自语道:“哎呀,窗边风大,我换个位置。”自顾着说完,便匆匆走向后面的位置了。
这可真是一波神操作,真真儿惊掉了孙梨的下巴,本想提醒他注意,不想他直接撇下自己走了,亲哥啊,真是亲哥啊!也是,现在车里就剩1个异境人了,只要不挨着她,车里哪儿哪儿都安全,估计全车人都正庆幸呢吧!
虽然气得想翻白眼,虽然也好奇其他人的表情,虽然更想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异境人。但是孙梨还是没敢睁眼,她告诉自己,只要不睁眼,就不会有交流,异境人就不能带走自己。
那双手还在孙芒的脸上抚摸着,还伴着轻笑声,让孙梨觉得在心悸之余,既痒痒又恶心,这样会坚持不下去的!
忽然孙梨灵机一动,她鼓起勇气,拉住了那双手,然后顺势向那一侧倒去,将那双手压住,然后仿佛梦呓一般,呢喃着:“哎呀,枕头。”
然后,孙梨又砸吧两下嘴继续装睡。每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