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耳记住了第十二个基础巫纹时,他看到了一条通道。 秦耳毫不犹豫地踏上那条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间简陋至极的茅草屋。 秦耳撩起草帘,弯腰走进茅草屋。 “你是哪个部落送来的孩子?看起来似乎和以前那些小崽子不太一样。”身躯佝偻的老妇盘膝坐在地上,两腿间 摆放着一个石臼,手里握着药杵抬起头。 秦耳看到老妇对面有一张草席,对她弯腰行了个礼,也盘膝在她对面坐下。 老妇笑,满是皱纹的老脸笑得很是和蔼:“不管你从哪里来,你能来到我这里,说明你的天赋不错,有成为巫的资质。我会好好教导你,你可不要调皮。” 秦耳保证自己绝不会调皮。 他和老妇说的完全是两种语言,但双方奇异的都能听懂和理解对方的意思。 老妇从身侧摸出一支树枝,在地上貌似很随意地画出一个纹路,然后让秦耳照着画出来。 秦耳就看面前的地面突然变成了柔软的沙地。 他就用手指在沙地上画出了老妇画出的纹路。 老妇略惊讶地看向他:“你学过?” 秦耳诚实地说:“我刚学完十二个基础巫纹,你画的这个是其中之一。” 老妇笑,把手中树枝递给他:“很好,那你把你刚学会的十二个巫纹都画给我看看。” 巫纹牵涉到天地能量本质,没有巫的潜质的人就算看到巫纹也记不住,更画不出来。 而一名优秀的巫,就先从他能记住和画出多少基础巫纹开始。 画着画着,秦耳发现他曾学习过的符纹、阵法等,似乎和巫纹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 当然,两者摆在一起,任谁看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 但秦耳就是觉得两者有相同之处,就像是……一脉相承。 能量从他的身体流向他手中握着的树枝,当他手下的巫纹成型。 噗,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细短树枝顶端突然冒出了两片绿叶。 老妇眼中闪过惊讶,脸上笑纹变深:“小家伙,它喜欢你。” “谁喜欢谁?大母,谁来了?” 草帘一掀,进来一个精精神神的小少年。 少年看脸顶多十二三岁,身上却已经有了明显的肌肉层。 老妇笑,“要不是子受提醒,我都忘了要问你的名字。小家伙,你叫什么?” 秦耳听到少年的名字,右眉头的神经连续蹦跶了好几下:“秦耳。” “秦耳?奇怪的名字。”少年伸手就要摸秦耳的耳朵。 秦耳快速闪过。 “躲什么?”少年脾气上来,非要摸到秦耳的耳朵不可。 秦耳抬手就画了一个巫纹。 能量凝聚,巫纹形成,炸开一片水花,溅了少年一脸水。 少年怒,一抹脸:“会巫术了不起吗?我也会!” 少年当场变成一只豹子扑向秦耳。 秦耳转身就向门外跑。 草帘挡住了他,原本一掀就开的草帘竟然无法再掀开。 少年从后面扑上来。 秦耳翻身、提脚踹。 小豹子被一脚踹到墙边。 “子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光用蛮力可不行,你得多用用你的脑子。”老妇端坐不 动,笑眯眯地看两个小家伙在她屋里打闹。 小豹子气得嗷嗷叫,又变身成猛虎,只是身形同样小一号。 秦耳就靠绝佳的身体素质和反应力,以及刚学会的基础巫纹,把少年逗得连续变了四五个野兽,每种都是猛兽。 直到少年脱力,恢复人身,弯腰撑腿直喘粗气。 “你等着,等我学会更多巫术,我非要把你耳朵揪下来不可!”少年凶狠宣誓。 秦耳连气都没怎么喘,抓着树枝悠悠哉哉地说:“我等着。” 想当年峨眉山的猴群都斗不过他,就这么一个没长成的少年崽还想跟他斗?做梦! 少年看秦耳要跟老妇学习巫术,原本只是来拿草药的他也不走了,非要跟着一起学。 老妇笑眯眯,似乎很高兴有个人能刺激少年,助他学习。 一日复一日,少年几乎天天来,但不是每天都能稳下心好好学习巫术,大多数时间他都在跟秦耳胡搅蛮缠。 秦耳除了巫术,还跟着老妇学习了一点草药知识——巫怎么能不会做巫药呢? 老妇看秦耳记草药很快,处理草药也很地道,就很放心地让他试着做了一次巫药。 结果……结果老妇拒绝秦耳再碰她的药罐,只说人有所长有所不长。 秦耳对自己的炼药能力很了解,看到这样的发展也没怎么伤心难过,真的,他只是为了能安心学习,把学到的一些不伤人只困人的巫术都用在了少年身上。 少年气得哇哇叫,但这反而激起了他的某种胜负心? 后来再来茅草屋,也能安静几个小时跟老妇好好学习巫术。发现秦耳不擅长巫药,他还得意洋洋地特意去学巫药制作。 秦耳没有感到任何饥渴,似乎也忘了要睡觉。 茅草屋的时间也有些模糊,秦耳就把少年每次出现的时候算作一天的开始。 转眼三十天过去,这天少年没来,老妇忽然对他说:“你该回去了。” 秦耳就感到身体一沉,眼睛还没睁开,强烈的饥饿感就传至脑中。 嗯?他手中是不是握了什么东西? 秦耳睁眼一看,发现他手中竟握着一支大约手指粗细、二十厘米长的树枝。 这细树枝可太眼熟了,顶端还带着两片翠绿的小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