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位大嫂,还有两位姑娘,你们吃过了吗?”
俞嫂躬身笑答:“谢少夫人关心,我们吃过了,少夫人以后唤我俞嫂就行,他们是容儿,涵儿,我是二公子院中管事,少夫人以后有事尽管吩咐我。“
从兮点头:“知道了,谢谢俞嫂,这么大一院落,就曲在尘一人住吗,还有你们?”
俞嫂摇头:“不是,我们三人,还有其他一些园艺、车夫、洒扫、护从等下人住在偏房,正房除了二公子,还有云公子,洛易公子。”
从兮:“云闲?洛易公子又是谁?”
俞嫂:“是,云公子的房间就在二公子隔壁。洛易公子是二公子的近身随从。”
从兮瞅见俞嫂欲言又止的样子道:“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吗,没关系你可以不说。”
俞嫂忙道:“不是,老夫人吩咐过,对少夫人可知无不言,我在想,还是要提醒少夫人一句,云公子行事与旁人不同,一向肆意而为,百无禁忌,不是.特别守规矩,少夫人往后见到云公子荒怪言行,莫多惊怪。”
从兮好奇:“怎么个不同法?”
俞嫂略一思索道:“云公子是当朝国舅,定平侯世子,少夫人知道吧?”
从兮点点头。
俞嫂继续道:“云公子在府中吩咐众人喊他名字或者云公子,不准喊世子或国舅,定平侯只有皇后与云公子一子一女,本打算细心栽培,期盼云公子读书习武,建功立业,成为国之栋梁。初始,云公子也乖顺懂事,习武读书不辍。不知为何,几年前,云公子突然不务正业,跑去栽花造木,学医学耕,编风筝制灯笼,甚至当过乞丐讨过饭。世间百行,他试过几十行,定平侯千般劝拦不住,几个月前给他定了门亲事,想逼他成亲安定下来,云公子却偷跑离家,来到槿州,生活不愿回京。云公子那个未婚妻白凝小姐也追到槿州,在大公子院中,与杨二小姐同住。云公子在槿州倒也不乱学乱做了,在院中寻间空房,白天无事时,编造些灯笼折扇之类的物品,晚上拿到夜市上售卖,说要自力更生。”
从兮凝眉思索片刻:“确实与众不同。”
“哈哈,多谢表嫂夸奖,云闲受之无愧。”从兮转头瞅见三位年轻公子走进屋中,前面两位都身穿红衣,仪表出众,风采出尘,竟然比简玄还出彩一分,让人有些移不开目。最后一位身穿褐衣,也是俊朗不凡,只是有两人珠玉在前,稍显失色一些。
从兮明目正大,抬头上下打量新郎曲在尘,不由暗叹,这绝美皮相,当真世间难寻,难怪那么招蜜蜂,不仅如此,曲在尘目光清亮深幽,面容俊雅淡和,姿态写意从容,人如暖玉,从兮按住自己的心口,告诫自己‘坚持住,本姑娘不是俗人,咱不以貌取人。’
从兮随即转头瞅望刚才说话的云闲,一身大红衣衫,不仔细辨认,能当他是新郎,行事果然不同凡响。后面那位蓝衣公子碰上从兮目光,立即恭敬点头,应该就是洛易,看着稳重淳厚,明智内敛。
曲在尘、云闲走到桌前坐下,洛易只站在曲在尘身后,云闲瞅着从兮打趣:“表嫂,对本公子丰功伟绩,还有什么赞评?”
从兮抬眼注视云闲目光,清明干净,纯粹无念,无拘无羁,似整个天地人间只是一场游戏,可肆意挥洒,从兮莞尔随意道:“众人皆笑我疯癫,我叹世人皆堪怜。”
云闲敛笑正色:“嗯?”
从兮低头扒口米饭,缓缓吞嚼,随后抬头淡然一笑道:“世事繁杂纷乱,看似各行各业,各司其职,本该安居乐业,平和度日。却因所求所重不同,你争我夺,演绎多少悲欢离合。人世间到底孰轻孰重,孰是孰非?纷纷扰扰缭乱难清,重重困惑难解难破。
不惜万难试千行,勘破表象溯本源。终得明透,人世苦难,不过杂念搅心,一念生,便如一绳索缠身,万念起,便如万千绳索缚心,贪嗔痴起而爱恨情仇生,自囚自困、自苦自伤难极乐。
若万念消散,无念自然无我,无缚无拘,便可自在挥洒人世间。身缠百绳千结之人,笑我无忌无规、无求无争,不图大业,当我疯癫痴人。而我挣脱万千绳索,身松乐极,立地成佛。虽知世人皆被己念绑缚,自苦自累,甚是勘怜,却无力度化众生,只能一声长叹。”
从兮盯着云闲目光道:“云公子是这人间难得的真佛,我可有说错,可算夸赞你?”
曲在尘、云闲皆愕然惊望向从兮,这姑娘竟有如此颖悟之力,能看透世事苦难,终得超然自在,难怪一身空灵气。云闲畅快爽笑:“知我者表嫂也,老夫人偏心,这媳妇应该许给我啊。”
从兮莞尔:“唤名字即可,世间万象皆虚妄,对云公子而言,可有差别?”
云闲哈哈大笑:“无,从兮真知己也,没想到除在尘外,还能有人如此理解本公子,以后又多几个同行妙人,人世从此不孤单啊!哈哈,老夫人果是好眼光。”云闲伸手搭在身旁从然肩上:“你是从然,听说你也常在街上卖字画,咱是同道中人,我不光卖字画,还售卖灯笼、折扇、纸鸢各类纸造物件,以后结个伴一起去?”
从然忙欣喜点头:“好。”
云闲望向兰初:“兰初姑娘是吧,听说你武功不错,以后有空过两招。”
兰初平静点头:“好。”
云闲望向洛易:“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洛易。”
洛易拱手施礼:“洛易见过少夫人,见过兰姑娘,见过从公子。”
从然忙躬身还礼,腼腆道:“别,洛大哥叫我从然就行。”
从兮点头:“就是,别说从然听不惯,我听了都头皮发麻,洛易,你就唤他从然,叫我从兮吧。”
洛易忙恭敬:“洛易不敢,府里有府里规矩。”
从兮愣了一霎,没有强求:“好吧,你随意,不过,从然你还是唤他名字,不然,每次见你对从然如此客气,我都头皮发麻。”
洛易顺从点头:“是。”
云闲随意道:“洛易就是这般规规矩矩不好玩。”又望向从兮道:“我打赌,有从兮在,以后曲府好玩多了。”
从兮扒口米饭平淡道:“我尽量不让云公子失望。”
云闲又敞快大笑:“哈哈,从兮果是有趣,好,我等着。”云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