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被林沉璧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软磨硬泡确认林沉璧只是暂时不回去之后才咬咬牙答应了。如今在叶老爷子身边真是战战兢兢,又不得不献奉殷勤。
而此时林沉璧的手机在衣袋里微微振动了一下,林沉璧似乎没注意到,直到目送机舱门关闭,坐上摆渡车,才拿出了手机,
顾恺骁:已经取出来了,两个小时后到。
林沉璧想了想,让司机师傅先回去了,然后回复道:正好,我在机场等你们。
——
另一边,顾恺骁一回到香江,并没有直接去取顾世文的骨灰,而是一如往常基本不回顾家在各种地方悠闲,只不过从他踏入香江那一刻,就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了。
顾恺骁觉得有些好笑,谁说自己毕业除了父亲母亲“歉疚”地表示不能赶来外就没人记挂了呢,有的人恐怕早就开始警惕了,不但打了电话来问候,还明里暗里地问他将来的打算。
将来的打算?顾恺骁心里嗤笑一声,一副二世祖的做派表示先休个假再说。
到顾家三当家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去时,顾恺骁还在度假山庄的床上。
回到半岛上的顾宅,顾家的规矩,离家归家必要到祠堂进香告灵,只不过随着第一代顾家人在世无几,家族成员的迅速扩大以及交通的便利,这条规矩也基本形同虚设了。
在众多奇怪特别的豪宅庄园中,顾宅也是很奇特的,落成时不少媒体都报道过,不过很快就悄无声息了。
它的主体是七栋主楼和被围绕在中心的祠堂,和正门一起组成了一个类似八卦的形状。
七栋主楼各属于顾家第一代的七个兄弟“顾家七虎”和他们的亲眷后代,“顾家七虎”和徐宏生一样身世成谜,其实香江也并不少这样“来历不明”的富豪人家,不过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不够显赫至前列,连坊间小报也不会关注的。
其实从顾家第三代开始,就很少有人再住顾宅了,顾世文是如此,顾恺骁也是如此。
夜幕已起,当顾恺骁进入老宅时,只有年老的工人和寂静许久的屋宅等待着他,而顾家祠堂周围是禁绝灯火的,只由工人打灯领着他往里走,到了一门就让顾恺骁自己进了。
虽然绝大多数香江富豪都会在家里特别留出屋室来供奉祖先灵位做小祠堂,但是建一座独立祠堂的还是寥寥无几,比如余家,比如顾家。
祠堂的牌匾近在眼前,但挂着的却并非“顾家宗祠”或者“祖德流芳”一类的,而是“敬慎”二字,无怪坊间对于顾家的发家揣测繁多。
顾恺骁看着自家的牌匾,不由得想到了余家的“庆余堂”。
余家就像是黑暗中的火堆,引得余氏族人趋之若鹜,挤破了头都想进去留下,而顾家却是顾家众人都迫不及待离开的,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人去楼空了吧。
顾恺骁迈步进入祠堂,家族祠堂族外人不可入,在顾家更是除了几位立誓不嫁的姑奶奶外连女性亲眷都不可入内,仅有的几扇高窗长年用黑布紧封,所以外人也从不知晓,外表看似与其它祠堂相差无几的顾家祠堂内里大有乾坤。
祠堂里灯火通明,前中是一张黄花梨大圆桌,绕过圆桌,走上三级台阶,正中两排黄花梨圈椅相对而列,如今的第二代顾三当家——顾恺骁的爷爷顾镇舆,第三代的顾六当家顾世名——也是第三代顾师爷,如今的顾家大管家,正坐在两旁的上手等着顾恺骁,身后还各自站着一排整齐沉默的青年人,穿着倒是随意,都是顾恺骁的堂兄弟们。
“阵仗这么隆重是要请家法吗?”顾恺骁漫不经心地开口。
顾镇舆面色一沉,重重地磕了一下茶碗,刚想训斥,顾世名就开口解围:
“好不容易回来,恺骁先敬茶上香吧。”
顾世名身后一位青年人快步端着一个黑红的漆托盘走出,上有左边浅黑釉酒壶一个、中间酒杯三只、右边立香三支,酒杯呈品字,顾镇舆身后另一位青年人走出,向正中的灵位鞠躬三次后,用柴火点燃聚宝盆中的纸钱,然后退下。
顾恺骁却出神一般迟迟没有动作,屋顶梁檐上密密麻麻的神鬼塑像,主神龛左侧彩绘红面的关帝爷,右侧青铜塑造的异域神像,数十年如一日注视着屋内的景象。
顾镇舆脸色愈发难看,顾世名表情微变,一阵风起,檐下的福铃叮当作响,聚宝盆中的火焰腾起。
顾恺骁终于拿起了托盘上的酒壶,分别往从前至后,从左至右倒满了三只酒杯,然后再以同样的顺序将酒杯里的酒一一泼入聚宝盆中,最后再拿起三支香,用聚宝盆中的火点燃,对着灵位躬身三拜,将香插入香炉中。
眼见顾恺骁全程默不作声,顾镇舆就替他喝了出来:“顾家四代子弟顾恺骁归来敬上!”
一番仪式过后,留下一人等待香火燃尽,其他人便统统撤出了。
虽然还是不敢大声笑闹,走出祠堂之后的青年人们明显轻松了许多,刚刚点火的青年人一把捞过顾恺骁,
“恺骁老弟怎么回来了,你这好不容易跑到申城去,我们哥几个都羡慕死了。”
“是啊,恺骁哥怎么突然回了,今天我阿爸一个电话打过来,跟催命一样,我还以为怎么了吓死人。”端托盘的年轻人也凑了过来。
“你是怕被抓回来相亲吧,顾恺扬。”
“哟哟哟,说得你不怕一样,顾恺晖,你回头被抓了可别找我搬救兵”
“得了吧,我看你俩迟早都被打包。”顾恺骁不管身上挂了两人,径直往前走。
“诶诶诶,我说哥你别转移话题啊,怎么那么大个申城都找不到留恋的美女啊。”
“顾恺扬,你年纪轻轻当心肾虚。”顾恺晖嘲讽道。
顾恺扬做了个鬼脸,顾恺骁嫌弃地别过头,“没事回来玩两天而已,刚才那阵仗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自个儿都不知道。”
“那你可得当心,万一被扣下来可就没得跑了。”顾恺晖心有余悸。
顾恺扬耸耸肩,顾恺骁拍了拍他俩,“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得抓紧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顾镇舆家的楼房,屋里许多叔婶姊妹兄弟都在了,佣人们已经开始上菜了,见人到了纷纷招呼,年轻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