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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2 / 2)

管好自己,这个世界的事掺和越少越好。

“好啦,一场虚惊。换换衣服,约会去吧!”

换好衣服,重新梳了头,楼梯下到一半,还没看到他们二人,就听到他们在谈论我。

“对,她的教授也说她很努力……不不,从她的信里看得出来,她对政治没有什么兴趣。硬要分类的话,比较主张和平,也许这一点和目前大部分德国人不一样。”阿尔伯特说。

“现在举报的人真是无处不在。”父亲叹息。

听到我脚步声,他们一齐停止了话题,阿尔伯特把手里那本德彪西的琴谱放回钢琴上,眼睛望着我。

“有人说我和别的女生性情不一样,也许——”想到了米娅对我的评价,不知我的言行是否会触动那些爱举报的人,想来还真有些后怕。

“这件事和你无关,没有必要反思自己的错处,你现在就很好。”阿尔伯特道,父亲也点头。

“希尔德说你在联盟里也表现不错。”阿尔伯特说。

没想到她会说我的好话,竟然有点小开心。

“好啦,走吧走吧,出去玩吧。”父亲摆着手轰我们走,我穿上外套随阿尔伯特走到门外,一边向父亲说:“回去吧,你只穿了毛衣。”

父亲口里答应着,却还在门边看着我。我心中突然一阵感动,走回去拥抱了他。

这是我到这里来第一次拥抱父亲。在我来的那个世界,我长大以后也从来没有拥抱过老爸。

父亲松开胳膊,我大叫一声,头顶剧痛,感觉头皮都要被揪下来了。我头上有伤口,刚刚上楼时用毛巾稍微捂了一下,扎了一个很松的麻花辫。可能是父亲袖口的扣子缠住了我的头发。

“不要动!”阿尔伯特出现在我身后,帮我把头发解下来,“流血了。”阿尔伯特拿手绢垫到我头顶,声音忽然带了愤怒,“他们打你了?!”

“不,不是。我自己碰的。”我说,“有个人又胖又臭,嘴巴里烟味特别大,我想离他远点,不小心碰到了一个铁架子。”

阿尔伯特一言不发,铁青着脸,凶巴巴盯着我,好像我说谎维护那些人一样。

“是真的。”我柔声说。

他表情软下来。

什么世道?明明是我头疼,却还要哄他。

“我带你上医院。”他说。

“这点伤不用上医院,家里有酒精。”正要进屋拿,胸口一阵恶心,胃里向上翻,我赶紧跑到一块土地边,对着地面干呕。早上到现在没吃饭,也没吐出来。头晕晕的,我伸出一只胳膊想找墙壁,被阿尔伯特扶住了,他半扶半抱着我到路边,坐进一辆出租车里。

“必须去医院。”他说。

“可是我好饿,先去吃饭吧。”我又说。

建议显然无效,他不满地说:“你刚才差点晕倒。”

“但是,但是我也不想去医院,不想吃药。”

他这会心情到好,笑我,“自己也学过医,怎么害怕医院?小孩子一样,是不是吃药还要糖果哄着?”

“哄我也不吃!”

嗤的一声,是出租车司机的笑声,阿尔伯特一眼瞥过去,司机大声说:“哈,瞧瞧刚才那户人家,烧的煤烟都飘得满街。咳咳!”

这一来我也不太好意思,他原本一片好心。大概是头疼不舒服,我脾气变急躁了,犹豫半天,对他解释:“有些药对人体不好,但是医生总让人吃,我不是所有的药都不吃,只是有些药,真的不好。”

这是我到医院实习后的一大发现,这个年代有些药物是新生事物,处于滥用状态。连朗格教授都是,病人心情不好,就开精神振奋的药。我在原来的世界并不是学医的,对各种药的名字和危害没有多少记忆,到这里发现一切都在失控状态,只能尽量少用药。

“怎么不好,有实验证据吗?”他带着笑问。显然以为这是我“闹脾气”的借口。“德国医学很发达,放心吧。”

“可是——”我举不出实际的例子,心中一阵气馁。再这样固执下去,两人只怕要吵起来。他不知道我从哪来的这些想法,所以不会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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