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雷格收了收声音,和阿尔伯特对视了一眼,“也没什么,就是说在东线见到的事情。”见希尔德没怎么追问,他没有继续原来的话题,而是说,“你不知道,阿尔伯特一直是普鲁士军人的作风,节俭得很。在那边吃穿用的都不肯稍微好一点。我总笑他要学凯撒威廉一世,最常睡的是一张行军床。”
“从舅舅到隆美尔将军,大部分德国|军官都是如此。”阿尔伯特说。
“对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所以德国|军队才能总是胜利嘛。”希尔德说。
科雷格笑笑,他原本就是随便找个话题岔开希尔德的注意力,所以不在意自己被反驳。
“说起行军床——”希尔德托着下巴思考,“西贝尔,你可以在书房准备一张简易床。”
我用眼神问她为什么。
“要是阿尔伯特惹恼了你,被踢出卧室,就有地方睡了呀!”她走到书房另一头,用鞋尖点点地面,“喏,就放这个墙边。”
科雷格大笑,“有备无患,我看可以!”
阿尔伯特不悦地盯着那面墙,好像那里已然摆上了一张孤独寂寞冷的可怜小小床。然后把目光转向我。
难道你真会把我赶到书房吗?他紧张的表情仿佛在说。
我原本想开玩笑,说“买床干什么,客厅沙发就可以睡”之类,但是他那副当真的样子,让我连这句话也不忍心说。
“我不赶你走。”我温言道。
他笑起来,极为得意。然后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我也保证,不惹你生气。”但似乎随即想起昨天才刚惹我生气过,补充道:“个别情况除外。”
希尔德笑着跺脚,“什么‘个别情况’!要是有人跟我说这个话,我连床都不让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