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怜心中咯噔一声,扯唇道:“是,老爷。”
她心如擂鼓,起身便和一众百姓,扭腰跟在了林如海身后。
但愿上苍保佑,莫出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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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天未亮洛清涵便醒来了,她侧躺在床上,看似熟睡,实则是在入定吸收灵气。
午时她伸了个懒腰,缓缓坐了起来,沉吟道:“若每日都能修炼这般久,很快就能晋升三阶了。”
可惜总有那么一两个贱人,四处挑事。
此刻,洛子韬已经回府,坐在书房打开信件,敛眉看了一遍。
他见洛清涵竟邀他去踏歌馆叙旧,不由心生狐疑,英气的眸骤眯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被人发现还了得?”
她已嫁为人妇,岂会冒这么大的险?
再说了,她也不喜欢自己。
洛子韬眸色一黯,笃定信并非出自她之手,八成有人想设计害她。
他身材高大,一袭红衣肆虐,勾勒出矫健肌肉,语气落寞道:“来人。”
“大公子有何吩咐?”
小厮忙踏入书房。
洛子韬刚谈下一笔生意,赚了几千两银子,便买入几个小厮,用来看家护院了。
“去林府一趟,将信交予我姐姐,嘱咐她多加小心,有事及时唤我。”
“是。”
小厮接过信离开,快马加鞭前往林府,说明身份后,丫鬟便带他去一梦院了。
这时,洛清涵已发现春怜留下的信。
信上道林如海想邀她去踏歌馆用膳,定的是如字号雅间,让她莫耽搁时间,速来。
字体虽和林如海相似,却拙略了几分,俨然是仿写的,语气也不复平日温和,破绽百出。
她闻了闻信纸,嗅到一股桃花香,嗤道:“赵子怜着实蠢钝。”
写信也不知沐浴更衣,去一去身上的腥气。
她日日熏桃花香,傻子都能猜出来,信是她伪造的。
她刚想去知画院,逼问赵子怜搞什么名堂,小厮便匆匆赶来,将另一封信交予了她,大口喘气道:“大小姐,公子他……”
他将起因经过说了一遍,便转身离开了。
洛清涵打开信件,迅速扫了一遍,冷嘲道:“这计谋委实拙略。”
赵子怜这点本事,在冥月大陆活不过两日。
她正想喝一口茶,润润嗓子,林黛玉便迈着小碎步,焦急跑来道:“清涵姐姐,赵子怜不安好心……”
她忙将自己看见的事,同洛清涵讲了一遍。
洛清涵颔首道:“我知道了,黛玉有心了,等事情了了,我请你在踏歌馆吃一顿。”
“那倒要你破费了。”
林黛玉浅浅一笑,神色认真道:“咱们得想法子,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洛清涵将两封信叠在一起,放在怀中道:“放心,我手中有物证。”
尔后,她便带林黛玉坐车去踏歌馆,坐在了如字号雅间内。
一刻钟后,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来了。”
洛清涵神色漠然。
“我听见了……”
林黛玉眼波流转,单手托腮,等着看这一场好戏。
此刻,林如海和赵子怜他们,已经站在了房门口。
赵子怜透过门缝,隐约看见房里有人,眸底尽是蔑然。
蠢货,果真上当了。
她猛地推开房门,神色得意道:“老爷,洛清涵水性杨花,和男人同处一室,按律该……”
她话音未落,发现林黛玉竟在此处,洛子韬却不见踪影了,面色苍白如纸。
这是怎么回事?
林如海眸透浅笑,温和道:“清涵,黛玉,你们怎会在此?”
她见洛清涵已化险为夷,心下放松了。
林黛玉眼波流转,笑着道:“在家闷得慌,出来散散心罢了。”
洛清涵慢悠悠道:“顺道痛打落水狗。”
她将两封信拍在桌上道:“夫君,有人以你的名义,写信邀我来踏歌馆。
又以我的名义,写信邀洛子韬来此,想污蔑我们私通,信上沾着一丝桃花香,俨然出自赵子怜之手。”
她直奔主题,懒得和赵子怜废话。
赵子怜眸底猩红,哆嗦道:“老爷,你休听她胡言!她伪造证据,想要陷害妾身啊!”
洛清涵冷嗤道:“你带这般多人来此,俨然运筹帷幄,想当众捉奸,可不像被算计了呢。
瞧你冷汗直冒的模样,真像奸计败漏的丧家犬,可悲的很。”
林黛玉撇嘴道:“不害人便活不了么?畜生的脑回路着实清奇呢。”
“住口!”
赵子怜一脸戾气,正想夺过信将其毁了,林如海便大步向前,拿起两封信看了一遍,低头嗅到一丝桃花香。
他妖孽眉眼更冷了。
赵子怜眼神闪躲,挤出一丝笑道:“老爷,许是她们来知画院偷了香料,将其……”
林如海淡道:“桌上有笔墨纸砚,你将信上的字抄录一遍。”
“是,老爷。”
赵子怜怔了怔,妩媚一笑,便坐下认真抄写起来。
呵,他以为信是自己写的,想对比一番笔迹,逼自己认罪么?
这信啊,可是出自春怜之手呢。
林如海瞥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春怜一眼,幽深眸底尽是寒意。
他缓步走向春怜,将一封信递向她道:“第三行有错别字,叙旧的叙写法错了。”
春怜蹙眉道:“不可能,二姨娘曾核对过……”
她话音未落,眸透惊恐,忙捂住了唇。
赵子怜若空闲着,定会不断朝她使眼色,她也不至于被林如海套了话。
林如海顿时笑了。
“核对过什么?”
“蠢货……”
赵子怜右手一顿,恨不得将春怜活活瞪死。
春怜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