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初,星期六。
九点半左右,古尔芒来到了礼堂开始吃早餐,尽管礼堂内到处都是四个学院的学生们在用餐时的刀叉声、以及互相之间聊天打闹的声音。可是,这样也无法让人无视窗外隆隆的雷声、和狂风撞击城堡墙壁的响动和远处禁林中树木折断的声音。
再过不到两个小时,古尔芒就要到外面魁地奇球场上去了,她现在的心跳声极强,兴奋无比的中枢神经刺激着全身的细胞,让古尔芒的大脑变得异常激动——他们待会儿就要在狂风之中搏斗了!
古尔芒没吃多久,德拉科就姗姗来迟了。两个人吃完早餐以后,顶着狂风艰难地走到了斯莱特林的更衣室里。
“德拉科、古尔芒!接着!” 两人一进门,普赛就朝着他俩各丢过来一副护目镜,“一会儿肯定会下雨,这个上面附加了防水咒,说不定会管点用。”
“谢啦!”
“谢谢。”
古尔芒和德拉科相继说完感谢的话,就马上去更衣间里换上墨绿色的球服。等到他们重新走到大家面前的时候,外面的天气更加恶劣了,现在明明还是正午,可是乌云密布,几乎遮挡住所有的阳光,暴风雨的声音更响了,雨点哔哩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这让大家的心情根本好不起来。
古尔芒透过窗户往外看,很多学生穿过草坪、跑向魁地奇球场的时候,只能低着脑袋抵御大风,因为半路上他们的雨伞被风从手中吹走了。
“好了,大家,这场比赛,也许会是你们经历过的、激烈的一场魁地奇比赛,我还是那句话,把那群蠢狮子都从扫帚上踹下来!”弗林特的脸上一丝畏惧都没有,眼神里满满都是野心。
风刮得厉害,古尔芒看见德拉科走到球场时都有点东倒西歪。在隆隆的雷声中,观众即使为他们欢呼,他们也压根听不见。
雨哗啦啦地冲在大家的身上,除了护目镜以外,古尔芒他们刚暴露在雨中,就直接被淋成了落汤鸡。古尔芒扭头看向德拉科,他的脸皱成一团,目光紧紧锁在暗色的天空中。
古尔芒本想安慰他一下,可她转念一想,这种恶劣的天气,德拉科怎么可能看得见那金色飞贼呢?
在比赛开始之前,两队队长照例握手,弗林特露出他的大龅牙轻蔑地笑了笑;而伍德看上去好像患了牙关紧闭症,他只是点了点头。
古尔芒看见霍琦夫人的口型:“上飞天扫帚。”大家把双脚从泥里拔出来,然后各自跨上光轮2001。
霍琦夫人把哨子放到嘴边,使劲一吹,发出尖厉的哨声,听上去是从远处传来的,比赛开始了。
古尔芒眯起眼睛,在空中勉强侦查着游走球的方位,她听到弗林特骂骂咧咧的声音,可是在轰隆隆的雷声里,这点声音实在是太微弱了。
古尔芒凭着自己的感觉,朝着哈利的方向击过去了两个球。她也不知道比赛进行多久了,但是天空越发黑了,好像黑夜已经决定提前到来了一样。
斯莱特林墨绿色的球服在雨水的浸润下颜色更深了,在这样的黑漆漆的天空里,古尔芒根本就看不清其他队友的位置。
霍琦夫人的哨声伴随着第一次闪电吹响了,古尔芒看见伍德的轮廓从霍琦夫人的方向飞走,大概是格兰芬多队叫停了比赛。
古尔芒紧锁着眉头,骑着扫帚泼溅着水降到泥泞的地上,弗林特他们正在不远处向她招手。
“这该死的天气,越来越见鬼了!”弗林特大声诅咒着。
“现在怎么办,我完全看不见金色飞贼,怎么抓地到它?”德拉科的语气很是急切。
“别说金色飞贼了,我连游走球也看不见!”蒙太也气得嚷嚷道。
“我们现在还能做些什么?这鬼天气!”面冷儒静的普赛也难得粗鲁。
雨下得越来越密,像一道道水帘一样灌溉下来,弗林特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实际的方法,只是叫德拉科不要慌,能熬到雷雨结束是最好的。
很快,在霍琦夫人的一声哨响之后,十四把扫帚又齐齐的飞向天空。
古尔芒死死地盯着游走球的身影,哪怕它闪过去一秒,古尔芒也势必要飞过去挥一挥她的球棒,万一要是打中了呢。
她不知道时间又过去了多久,古尔芒的注意力全在不断乱窜的游走球上。突然,她听见看台上传来几声凄厉的尖叫,还没等她转过身去查看,她就又听见了格兰芬多的追球手安吉丽娜尖声大喊着:“别动哈利。别动哈利,请别动——哈利!”
古尔芒顺着声音的方向调转扫帚,一群群摄魂怪正朝着哈利飞去。只不过下一秒,古尔芒忽然感觉到心脏一空,紧接着就是撕裂般的疼痛,被撕开心口处热辣辣的,里面灌满了急切、担忧和害怕。
“该死的斯内普!”古尔芒嘶喊一声。她用一只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另一只手抓着扫帚调整方向,古尔芒现在距离哈利很远,她必须要全力冲刺过去才行。
古尔芒努力忽略心脏处燃烧一般的锐痛,可是她担心这个距离根本就无能为力。
“呼神护卫!”远处的哈利大吼一声,一大片银白色的雾气在空中凝成模糊的形状,击退了围在他身边的部分的摄魂怪。
还有希望!古尔芒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的心脏痛的厉害,每一次跳动都在告诉她要马上救下哈利。古尔芒把戾气完全释放出来,包裹起她的整个人和扫帚来减免在雨中飞行的摩擦,她的速度更快了。
就在哈利脑子里的快乐回忆消散殆尽之时,他浑身脱力,立刻从扫帚上摔了下来,无数的摄魂怪在一瞬间飞扑向他坠落的身体。
古尔芒强忍着心裂的疼痛,在快要接近到哈利的时候,把全数的戾气甩在空中,形成了浓浓的黑雾般的屏障。可惜摄魂怪的数量太庞大,这屏障最多能撑上几秒,古尔芒不敢懈怠,不要命般的俯冲下去,一个旋回,稳稳地把哈利捞在怀里。
心脏撕裂的疼感在哈利安全的一瞬间消散了一大半,可是古尔芒体内的戾气耗去了八成,她很是虚弱地飞到了地面上,在双脚接触到泥地的时候,她两眼一黑,直接栽进了泥水里。
该死的斯内普……古尔芒在晕倒前夕,在心里默默地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