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头躺着一个身着洁白婚纱、脚踩高跟鞋的精致娃娃。梁晴远喜欢,小心翼翼摆到桌边,静谧月光撒下来,她被覆上一层银光。拿出梁鹏送的笔记本,用严苛送的钢笔一笔一划在扉页上写下“少女密室”四个字,记录完心中那颗种子的长势睡觉。
至现如今,那颗种子早已长成参天大树,粗壮结实的根茎与梁晴远的五脏六腑盘根错节在一起。
只是人会累,树也需要浇灌,严永这个拥抱恰似久旱逢甘霖,大树猛地回春,梁晴远淤滞的胸腔也有些许的松弛。
严永轻抚人后背,问怎么了,“不开心得要说出来,要不然只会堆在心里越累越累。”
梁晴远趴他胸口只管摇头,还在死鸭子嘴硬,“我没事儿啊,是你看错了吧。”
严永无奈冷笑,说行吧,“那我给你讲我今天听到的新鲜事儿好了。”
抱着人一会儿左晃一会儿右晃,出声问:“昨天跟你提过说副队有个妹妹你还记得不?”
梁晴远嗯了声,严永说:“他那妹妹今年才十八,可牛了!去年六月高考成绩六百五十多,明明能上个顶级985、211,人家就是不干,说想走技术,从去年九月份开始在一家名牌店当店员,然后刚刚临近下班副队跑来跟我抱怨说她辞职了。
我说这挺好啊,或许想通了要复读上大学呢。
副队说如果真这样儿他现在就脱下消防服去寺庙当和尚。
我听完笑了,说哪儿有这么夸张。
他说真有这么夸张!
我让他细说,他说她妹妹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待过一阵儿,他外婆是个手巧的人,整天除了修整修整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就是坐摇椅上搞针织、搞刺绣。可能是小姑娘受到了熏陶,自小也喜欢搞这些东西。不过别说,她之前送过我一香囊,从囊体到香料都是她自己做的,做的可好看可精致了,带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在我衣柜里挂了有这将近两年,那香味儿依旧清晰可闻。
他说小姑娘从初中开始就瞒着家里人拿作品参赛了,一开始没什么奖项,可熟能生巧啊,日积月累的从初三开始大大小小的奖品在床底下堆了有三大箱子。
这都还好,更严重的是从高三开始她就四处联系人拜师,似乎是被一个挺厉害的师傅收下了,过一阵儿就会离家去学汴绣去。
副队那个头大的呀,也不是气她的决定,就是怕一个姑娘家家的独自一人在外不安全。今晚本还叫我去借酒消愁呢,我没去,让他回家多陪陪妹妹去了。”
他唉一声长叹,“那小姑娘性格老好了,每次有活动,安排亲属来消防站,她都围着我哥哥、哥哥的转,当时大伙儿还开玩笑呢,说人小姑娘见我比见自家亲哥还亲,结果过一阵儿人就要走了,别说副队了,我这个外人都舍不得。
不过我还挺为她高兴,毕竟有些人啊,哪怕是活到了我们这个岁数也不知道自己热爱什么,更别说追梦了,那梦想早在半途折的一点儿影都没有了,但她就很厉害,这么小年纪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还能凭自己去争取、追求,就算未来梦想没成怕也不会感到遗憾。”
忽然话锋一转,低头问梁晴远:“所以现在好些没?如果还没好我再给你讲讲刘洋的事儿?”
梁晴远笑出声,发现自己好久没见过刘洋了,叫他说,她想听。
严永就说:“他这人整天到晚没个正经,前阵子总是喜欢闹我,兀自猜测我的事儿然后往外传,最近猜的少了,我还以为是他长大了,安稳点儿了,不曾想是大好春光思春了,整天抱怨身边没个女的,脑海里也没个女的让他闲来无事眷恋眷恋。今天还跟我和副队说呢,让咱给他留意留意,倘若有适合的,到时候大家相个亲看看。
不过我看这事儿悬,且不说我,咱那副队就是根竹子,不仅笔直里头还空,成天想着这个安全排查怎么做,那个救援练习怎么安排,简直就是个工作狂AND恋爱绝缘体。”
他摇头啧了一声,“幸好我有你,要不然我看我也是个孤独终老的,不仅不会尝到爱情的酸甜苦辣,到头来思春还没个对象,悲哉悲哉。”
话音一落,不知是谁的肚子咕噜一下,严永不说了,抱着人的腰亦步亦趋往厨房去,“做饭吧做饭吧,饿了。”
进门闻到一股腥味儿,剑眉微皱,“今天馋海鲜了?”
梁晴远耸耸肩,“鳗鱼。”
“鳗鱼?!”严永松开梁晴远走过去瞅了瞅,滑溜溜的跟个泥鳅一样,搁水池里还蹦哒呢。
他没处理过,也没怎么吃过鳗鱼做的菜,叫梁晴远上网查查教程,“能做做,不能做咱出去吃吧。”
梁晴远说行,掏出手机查了半天,关于鳗鱼网上还挺多菜品。
心情好了,那点儿恶趣味也起来了,边刷边问:“你是要强精壮肾的做法呢?还是要补虚养血的做法呢?”
严永傻了,偏过头“嗯?”了声,梁晴远强忍住笑意说:“香煎鳗鱼、清蒸鳗鱼、照烧鳗鱼饭、鳗鱼寿司、红酒烧鳗鱼……”又翻了翻专业的指导发现对鳗鱼强精壮肾的说法不一,继续骗他说:“要不咱吃红酒烧鳗鱼吧,网上说它对补肾壮阳效果很好。”
严永挑眉,手心拄着洗手池边缘半转过身子看她,绕有意思的问:“我需不需要补肾你还不清楚?”
“清楚啊!”梁晴远眯着眼笑,“就是清楚才买的鳗鱼嘛,毕竟初三到高一你不狂喝中药在滋阴补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