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说话，段臻就回来了，两手空空。
他面无表情道：“老高，你去最后一排坐。”
他的同桌从一头雾水到恍然大悟，他笑得有点猥琐，视线在段臻和容余两人徘徊：“哎呀，我懂，你们坐，我这就走。”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段臻坐了上来，系上安全带，大长腿还碰到了容余的膝盖。
容余往里收了双腿，她看了眼微信，就看到赵楠给她发消息：“容余，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大庭广众之下就吼我！”后面还带了个生气的小黄人表情包。
容余回了句：“大哥，我难道说错了吗？”
对面秒回：“没错！但是你就不能语气好点儿？而且，我发现了，你就是专拣软柿子捏，怎么不见你吼段臻？”
容余顿时笑了：“哦，对不起，下次我语气好点儿。”顿了一下，“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而且你比较好说话，我知道，你不会生气的。”
对面：“……”然后说道：“你以为你夸了我一句，我就会原谅你吗？！”
容余正要打字回复，就收到对面：“起码得夸我两句，不，三句！”
这回轮到容余无语了，她回了一句：“你想得比你长得还美！”然后发了一个表情包给他——没错，正是赵楠和段臻两人探头探脑看猪，猪也恰好探头探脑看他俩的表情包，上面还配文：“到底谁是猪？”
这招还是跟段臻学的。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直接给她来了个语音通话。
容余被这猝不及防的来电唬了一跳，她刚想摁掉，旁边就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帮她挂断了。
“谢谢。”容余刚想回复赵楠，被段臻按住打字的手，下一秒就听见他问道：“赵楠为什么打电话给你？”顿了顿，“你跟他很熟吗？”前半句话还比较平静，后半句话直接暴露了这人压抑在心里的怒气。
容余抬眼，看向段臻，段臻此时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眼神像带了刀子一样，不允许她闪躲。明明是一张精致得像小王子一样的脸，却莫名带了煞气，生生让人觉得侵略感十足。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解释什么，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要解释。
但对方死死按住她的手不放，好像要让她主动交代什么。
“我跟赵楠只是聊一下刚刚捕鱼的事情。”容余垂了眼眸，叹了口气妥协道。
太可怕了，明明才60的心动值，而且她也没答应他什么，但现在的段臻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她，质问她，让她反复陷入这种莫名其妙又黏黏乎乎的窘境中。
“你跟他很熟吗？”段臻复述了一遍，见容余没有什么反应，“你耳朵聋了吗？”
容余抽了抽嘴角：“段臻，你自己觉得呢？”
真不错，把球踢了回去。
段臻突然凑近，在她耳边一字一顿道：“容余——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一副漫不经心、游离在外的模样！真令人羡慕啊……两人中就我在煎熬，在患得患失……真他妈不公平！”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语气间却咬牙切齿。
“也不止你一个人煎熬，我也是。”容余轻轻推开段臻，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就见这话一落，眼前这个很骄傲的男孩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眼神泛起波澜，即使嘴唇抿着，也能看出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
下一秒，容余继续说道：“你时不时就来缠着我，我也是很困扰的。”
段臻喜欢一个人才不会遮遮掩掩地不敢靠近，他一旦想清楚自己喜欢谁，整个人表现得特别明显，明明才五分的好感度却表现得跟十分差不多。
段臻的俊脸顿时涨得通红，耳朵连着脖子也红了一片，在本就冷白的皮肤上愈加抢眼，此时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似水盈盈地瞪着她，这副模样倒让容余不好意思再继续笑话他。
容余以为这就过去了，结果这人好像气得嘴唇发抖，硬生生吐出一句：“你给我等着。”
容余：……
但段臻已经收了手，扭头不想和她说话，仿佛在跟她置气。
容余看了眼微信，发现赵楠和班遇之给她发了消息。
班遇之：“容余，你上车了吗？”容余马上回复：“我上车啦，抱歉，我忘记跟你说了，我现在在前排来着。”班遇之秒回了：“那就好。”
赵楠：“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你是不是心虚了？”容余回了一个“get out”的表情包。
回完消息容余就不再看手机了，闭目养神。
一路上，容余原本以为她和段臻会相安无事，结果段臻气消了之后，又凑了上来，大手与容余的小手十指相扣，理直气壮地问道：“捕鱼的时候，你为什么只关注赵楠，你没看到我吗？”
要是段臻以黏黏乎乎的语气说这句话的话，她肯定受不了，早就一巴掌糊他一脸。但段臻一向理直气壮，倒是让容余莫名觉得舒服很多。
她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你离我比较远。”
距离远，关系远。
段臻“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容余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大巴走的下坡路，地面还有点湿，夕阳为路边高大的乔木染上了一层金色，车里大家正兴奋地聊天，盖住了两人的说话声。
“那我下次离你近些。”瞬时，容余惊讶地抬眼看他。
段臻此时眼神有点闪躲，但他仍强撑着和她对视，容余注意到他微微滑动的喉结，忽然想起昨晚——“容余，我喜欢你，很喜欢”。
不知为何，容余莫名地紧张起来，先移开了视线，两人陷入一种莫名的沉默中，空气中似有什么在发酵。
容余突然听到坐在她后面的人敲了一下她的座位，她回头，才惊觉后座是林岭。
林岭挤眉弄眼：“拜托，你们两人好歹注意一下影响吧，腻腻歪歪的，空气的甜度都高了不少，咳咳……这里尤其要点名某位姓段的。”
姓段的那位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林岭耸耸肩：“行，当我没说，你们继续。”
容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