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但凡张诚坚决反对之事,军议之时,就绝难形成定议,惟有张诚首肯之事,才能成行。 对此,身为蓟辽总督的洪承畴很是恼火,却又有些无能为力,张诚与张若麒的一唱一和,对他掣肘极大,尤其是参军马绍愉更时不时,与他们二人还会配合一番。???. 众人互相寒暄着就进了松山堡城。 途中,张若麒、王朴等不由问起了锦州战事之方略,张诚只是将自己的想法简单给他们几人介绍了一番。 几人对于鞑贼的具体动向并不掌握,因此对于张诚所言进军之策,他们一时也并不能详解,但出于对张诚的信任,都没有提出任何的意见来。 王朴更是信誓旦旦的说着,到时要为张诚的宣府军守护侧翼,其实他的真实想法却是想要与张诚的宣府军并肩作战,他认为如此,才有安全感。 张诚摇着头,说道:“石门山、黄土岭上的鞑贼虽少了许多,然汉军、朝鲜军却有所增加,更兼寨墙坚固,铳炮众多,又是居高临下,并不易攻取。 更怕攻坚之际,鞑贼精骑又突然杀出,这人选怕是不易拟定啊!” 李辅明也点头以示赞成,道:“贼奴的寨墙坚固,壕沟深阔,又是居高临下,属实不易攻打。” 当日初到松山时的那一场大战,他与杨国柱所部一同攻打西石门,就深深地感到自己的有心无力。 虽然,宣府镇总兵杨国柱在此役中为国捐躯,然宣府镇官军确是打出了一个胜仗,其自身伤亡与鞑贼不相上下,且阵斩鞑贼固山额真一员,实属大功一件。 而他李辅明所部近万兵马,在鞑贼的阻击之下,不惟不得寸进,更是差一点就全军崩溃,这让他感觉到自家的军马,实在是太薄弱了。 他的军队都是些大明旧式军队,只靠家丁精卒鼓勇而进,一旦对上强悍的清军精骑,往往败多胜少。 虽然李辅明也常常奋勇冲锋在前,不过,效果却并不明显,这才是让他深深沮丧的重点所在。 特别是此次松锦大战,不说与张诚麾下精锐勇士们相比。 便是与杨国柱、王朴等人麾下将士相比较,这差距都已经很明显了。 他与杨国柱同为打老了仗的官将,山西镇也是大镇,他虽然因事被罚,带着麾下将士暂时在辽东效力,然总也不至于差距如此之大。 眼见着自己越来越被其他各镇总兵大将,远远的抛在了后面,这如何不让李辅明深受刺激? 所以他决定,待松锦这边战事结束之后,自己如果还能再回到山西镇任职,无论如何也得想方设法的编练出一部新军来。 到时候,也好在众人面前好好露个脸,何必像现在这般寄人篱下的,依靠宣府镇张诚的施舍才能驻守小凌河口。 虽然心里是这般想法,但表面之上,他却与张诚格外亲近,因为他还惦记着与张诚在山西镇地界上,合作开工坊赚钱之事。 再有一点,李辅明还盯上了张诚军中的战车与那些更为犀利的火铳、火炮,他就琢磨着,待自己编练新军之际,说什么也要跟张诚那里买来些如此精良的铳炮、战车。 ………… 一行人策马进了松山堡城,很快就到了蓟辽总督行辕之前。 进入行辕大堂时,宁远总兵吴三桂、山海关总兵马科、密云总兵唐通等早已到达,正聚在一旁窃窃私语着什么。 而东协总兵曹变蛟与前屯卫总兵王廷臣二人,则在大堂一角轻声交谈,他们似乎与吴三桂、马科、唐通等人有些格格不入。 尤其是曹变蛟,本就是追随洪承畴的秦军一系,与辽东诸将总是相处不来,再加上他只听命于洪承畴一人,也不理会外界事务,很多圈子,不免融入不进。 张诚等人进来时,吴三桂几人连忙上前招呼,然却是与总监军张若麒请安问好,对张诚的态度可就有些不咸不淡,敷衍得很。 甚至与王朴、陈九皋、符应崇等人都显得热情了许多。 可以看出,吴三桂的神情显得苍白憔悴了许多,显而易见,乃是担忧被围在锦州城中的舅舅祖大寿之事导致。 他对张诚也没有了前时的热情,连笑容都表现得很勉强,想来仍是有些怨恨张诚坚决阻拦即刻往救锦州之事。 张诚眼角的余光扫到山海关总兵马科,他在一旁正斜眼看着张诚,嘴角闪过一丝邪魅的笑意。 “看来这厮又没起好作用,不知他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张诚暗思着,却也无意搭理他,自顾自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坐了下去。 王朴、陈九皋等人与吴三桂等人打过招呼,自然又都围在张诚身周,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起来。 而张若麒却并未在大堂中停留,他在督标营中军的引领下,径往大堂后的内室而去。 ………… 片刻后,一阵鼓乐传来,蓟辽总督洪承畴、总监军张若麒、辽东巡抚邱民仰等人自后堂走出。 张诚等诸将急忙起身迎候,待洪承畴等落座后,再抱拳行礼,这才重新坐回各自的椅子上。 洪承畴首先说道:“忠忱将军,前日所报哨查的信息,经多方印证,已确为属实,奴贼一部数万人马,确是盘踞在锦州西侧的女儿河畔。 只是其具体动向确为不明,宣府军那边可有何新的军报传来?” 张诚抱拳回道:“禀督臣,诚今日才收到长岭山传来讯息,自女儿河南来的鞑贼哨骑,日渐增多,已遮蔽了大片地方,我军哨探明显受阻。” 对于清军的动向,余者众人都是知之不详,除了张诚宣府军哨骑外,其他各镇总兵哨骑也就只敢在松山周边哨查。 即使是洪承畴的督标营,以及曹变蛟麾下哨骑,虽也偶尔越过明清双方边界,进入清军地界探查,但毕竟次数有限,又不够深入,所获情报也是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