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不知能否挺过鬼门关,自然也是有心无力。 此外,中协分练总兵左光先虽无大功,但是固守五道岭无失,也是有功无过,因此得以尽赎前罪,复任总兵之职。 山西总兵李辅明也是如此,其实细算下来,他的功劳可是不小,因此非但得以官复原职,更是获得了许多赏赐,这也使得他对张诚更为敬佩,大有真心投靠之意。 更何况,张诚如此年轻就得以因功封伯,以后的前程更是不可限量,他预感到张诚将来必能成为自己的靠山,更觉得反正都是要投靠于他,下手自然越早越是得力。 李辅明暗自下定决心,此间事毕,便去张诚下榻所在表明心意,以免迟了,反被以为自己心意不诚。 随着圣旨一一宣读完毕,各将纷纷谢恩,将御赐各物交由麾下亲将亲兵,便在大堂内互相道喜祝贺起来。 众人的焦点自然都集中在了张诚的身上,即使如监道王之桢、总兵马科这等对他颇有意见之人,此刻也不敢再有所表露。 张诚只是与他们略微敷衍一番,便即告一声罪往上首行去,向前来辽东宣旨的方正化公公表示谢意,他十分恭谨地施礼道:“张诚拜见方公公。方公公不远千里,前来辽东宣旨,路途车马劳顿,真是辛苦啦。” 方正化仔细看着张诚,片刻后,转头与王承恩互望一眼,这才对张诚说道:“永宁伯果是年少英杰,若非今日亲见,咱家还以为永宁伯是一员老将哩。” 张诚笑着说道:“方公公谬赞,张诚真不敢当。” 方正化这时却是面色一正,十分威严地说道:“永宁伯,皇爷还有几句口谕,请伯爷接旨吧。” “又来……?” 张诚不由一愣,心中暗自骂了一声,这小皇帝可真是爱传口谕,怎么好像每一次都有口谕给自己,咋就不见他传口谕给旁人。 他心中虽有此想,然却不敢说于众人听。 只能依着方正化的意思,跪下接旨,只听方正化学着崇祯皇帝的语气说道:“永宁伯张诚,尔虽自十一年勤王以来,战功彪炳,然毕竟年齿尚浅,履历不丰。 今封尔大将军,更为永宁伯,朝中诸臣工实多有反对之言,实朕爱你之才,方力排众议,特旨简拔之。 望尔能一如此前,忠勤王事,内剿流寇,外御鞑虏,莫负了朕之期望,但有殊功与国,朕自有封赏。 朕决不负功臣,永宁伯也好自为之,莫负了朕!” 这时,行辕大堂内众人都已静了下来,跪满一地,陪着张诚一起听方正化传达崇祯皇帝的口谕。 方正化停了一会儿,才提高了嗓音继续道:“朕就是要告诉天下,忠勇无畏,为国杀贼者,朕,不吝赏赐!” 大堂内的各官将闻听此言,都是齐声高呼:“皇上圣明,皇恩浩荡。” 而张诚在听完崇祯皇帝口谕,心中也是一惊,虽然早知伴君如伴虎,心里也自有准备,但此刻听了这道既示恩于己,又满含威胁的口谕,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虽然这最后的一句,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但那前面的内容可分明是在敲打自己。 他忙跪伏道:“臣定当尽心尽力,忠勤王事,为陛下分忧,决不敢有负皇恩浩荡,请方公公代为回奏陛下,张诚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陛下征战内外,马革裹尸。” 方正化见了张诚的反应,心中也感满意,他点着头说道:“永宁伯快些起身,皇爷的口谕传完了。 咱家也该恭喜永宁伯,为永宁伯贺。” 张诚如今身份不同,别看他的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只是从一品的官阶,但永宁伯的爵位那可是超品级别,拥有见官不拜的特权,严格来讲就算蓟辽总督洪承畴见到张诚,都要行拜见礼。 不过,洪承畴毕竟是辽东军事最高统帅,朝廷的封疆重臣,张诚自然也不会要其对自己行拜见礼,但是他也再无须对洪承畴行拜见上官的礼仪。 他与洪承畴、王承恩、方正化几人在上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起来,可把下首诸官众将羡慕的不行。 就属张若麒、吴三桂、王之桢、马科等几人的神情最为复杂,既有一丝羡慕,又隐含了一丝不甘,甚至还有一丝别的意思。 过了片刻,幕僚李嵩来报言酒菜都已经备妥,询问洪承畴是否可以开席。 洪承畴便即笑着询问王承恩与方正化二人的意见,毕竟是援辽各军大胜的庆功宴,他们也不好阻止,相视一眼后,王承恩才缓缓开口道:“驱退奴贼,解得锦围,全赖堂内诸位之功,自当一贺。” 众人闻言心中都是一宽,却听王承恩又开口说道:“只是,奴贼虽已退军,却并未远遁,还要防其回师偷袭我军。 今日酒宴,不易多饮。” 洪承畴与张诚虽均觉王承恩之言在理,不过,见他并未阻止酒宴,心中也就不以为意。 因为,诸位总兵在前来松山行辕之前,也都已将营中事务安排妥帖,何况连日哨查也未曾发现奴贼有调动的痕迹。 就算其有心偷袭,欲图重新合围锦州城,然明军各营均已建起坚固营垒,连城一片,又岂是他们能迅速突破? 只要各营将士能稍抵挡片刻,别处援军便会赶来支援,又岂惧怕奴贼复来? 此时已近未时末,就算奴贼真的来了,攻不多时,天色便会转入黑夜,他们自然不敢趁夜攻打,待明日清晨各位总兵也都返回自家营中,又何惧奴贼。 不一刻,一张张大方桌便摆了上来,随着督标营亲兵们端来一盘盘精美的菜肴,酒宴也正式开始。 一时间大堂内便扬起一片嘈杂之声,尤其是那些总兵和武将们在酒精的刺激下,更是肆无忌惮的起来。 今日在场各人或多或少都有封赏,而且辽东的这场战事到此也已接近尾声,众人只是都有此预感。 毕竟时近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