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殿下看看。”
她如今的任务只是保证这位质子不死就行,至于吃没吃饱饭可与她无甚干系。
陈大夫背着药箱从队伍里挤了出来,看着索布德如今面色苍白的样子只觉不好,等细细查看过伤口后,才朝着顾挽澜禀了一声,“大人,质子殿下胸口的肉已经开始腐烂,如今得需要尽快清理创口才是。”
“好。那你就在此处为质子殿下疗伤,等质子殿下脱离危险,我们再行赶路。”
陈大夫得了令,便打开他的药箱开始忙碌了起来。
顾挽澜见这边恐怕还得些时间,正准备动身招呼绣衣使前来,布置一下四周的保护工作,没想到眼角就瞧见陈大夫猛地站起身来,面带焦急,口中还喃喃自语,“不对啊,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不在药箱里呢。”
顾挽澜停下脚步,折返了回去,“发了何事?”
陈大夫哭丧着脸,“老夫药箱里的一些药粉都不见了,可老夫明明记得老夫出门前在药箱里明明备了的!”
“不见了?可是与如今质子殿下的伤有关?”
“是的!那可是上好的金疮药啊!若是没了它,便无法及时给质子殿下清理创口。”
陈大夫真的是要哭了,他本是一西京城里一个普通的坐堂大夫,平日里根本没想过也不敢和绣衣使这群修罗打交道。三日前,他不过是刚给自家药堂开了门,就便那崔府的崔大人给请走,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让他外出看个病人,见着报酬丰厚,来人又是风评极好的崔大人,陈大夫当即就应了。
可谁曾想,他最后竟是被崔大人转手送进了这绣衣使的队伍里,还和最近甚嚣尘上的柔兰质子扯上了关系。如今,更是要担上救治质子不利的罪责,想到此处,陈大夫不禁悲从中来,当即哭天抢地了起来,“可这一切当真不是老夫的过错,老夫当真带了啊,大人明察——”
见陈大夫还欲絮絮叨叨说个没完,顾挽澜按了按眉心,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给你找个药堂或者医馆,所需的一切东西可能备齐?”
陈大夫见他还有生机,连忙点头,“够的够的,肯定够的!”
“好。朱恒远,把此处地图拿来。”
顾挽澜伸出手,从身侧绣衣使手中接过此地地图。
萧隼也凑了过来,看向展开的地图,神情凝重,“质子殿下伤情严重,拖延不得,恐怕要带他去医馆。”
顾挽澜眼睛没有从地图上移开,只点了点头,“不错,要带他一起走,不然恐生变数。”
很快,顾挽澜就在地图上发现了一处城镇,距离此地最近,有将近三四十里的路程,只是……
顾挽澜抬眼看了下天,远处的乌云已经沉沉地压了下来,预示着不久便会有一场暴雨将至,而依照着质子如今的情形,他们一路很难快马加鞭,这样他们也几乎是不可能在暴雨落下之前进城。
而若真遇到了暴雨,那突发状况可就更多了……
顾挽澜心中很快有了决断,看向陈大夫,“替你寻一处干净地,有水有火有烈酒,质子的伤口你可能处理?”
陈大夫愣了愣,“也可以,有烈酒的话,也可以粗略处理一二!”
“行!收拾一下!我们现在立马折返回昨日落脚的驿站!”
顾挽澜利落地收了地图,当即吩咐了下去,绣衣使们瞬间就忙开了。
顾挽澜率先翻身上马,瞧着似乎仍在出神愣在原地的萧隼,挑了挑眉,“你有异议?”
萧隼回过神,面上浮起笑来,“一切自是大人做主。”
“如今你和你们质子的安危全系于我身,自然一切是由我做主,若有无礼之处也请海涵。”顾挽澜也笑着转身,应和了一声。
“出发!驾!”
只是待顾挽澜转回身驾马之后,面上再无一丝笑意,只余一片冷凝之色。
用来救命的药粉不见了,可真是……巧啊。
顾挽澜一行人赶在暴雨落下之前,回到了昨日落脚的驿站。
昨日驿站里并没什么人,今日回来门前却停了一辆华贵非常的马车,顾挽澜一边将马绳递给驿站的小厮,一边朝着那边打量,“这是今日来了新客?哪家的?”
绣衣使凶名在外,这喂马的小厮本来一早庆幸送走了顾挽澜这尊大佛,谁曾想这群人又折返回来了,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却十分恭敬,“回大人的话,不是什么官家人,是一家富商公子,听说是染了疾,家人送他南下去看病。”
“哦,那带的家丁可多?”
“不多,家丁只有三五人。”
“明白了,你去吧。”
顾挽澜拍了拍小厮的肩膀,放了他离开,又踱步到了那辆华贵的马车旁边,伸手在马车四处敲了敲,见了这马车没什么异常,便暂且放下心来。
只是将要抬头之时,顾挽澜便敏锐地察觉到一道目光自上而下黏在了她的身上。
顾挽澜背脊之处,瞬间激出一层冷汗。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