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的那位男同学的头渐渐低垂。
“清楚没有?你再搞这种破坏团结的事就给我转学 !”
接下来严谨被一脚踹中后背心。
王平看着严谨带着脚印一个踉跄倒了出去,而她的老师收回腿,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露出一个还算和蔼的微笑,给她倒了杯水。
“……”
王平下意识坐的笔直,接过水杯。
齐旬月居然给她倒了杯水!
这是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啊?!
她还犯了什么事吗?!
王平坐立难安。
“坐,现在轮到你了。”老师语气缓和下来,“我们来聊聊关于你考学的问题。”
王平捧着杯子,有点疑惑,“我考学的问题?”
“我相信有不少老师应该都开过课,可以在训练中对周围的人产生好感,但训练还是要认真对待的。”
老师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要给我装糊涂。
王平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话,她不可能在学校这种伤亡率超过百分之十的环境下还有心情喜欢一个人吧。
这心得多大啊。
她有点无奈,“我没有吧?”
“你和严谨搏斗一开始就能锁定胜局,然后你在生命安全装置这里手下留情了,这我姑且放下。
中间你有五次机会靠近他的后脑勺,但你都没有动手打晕他,反而浪费了二十分钟控制他,然后给他打麻药?!重要的是,严谨搞医疗的,你个对战课将近满分的人竟然打了二十分钟?!”
她脸上是明晃晃的疑问:你是不是不行?还是你对这个严谨真有点意思?
我不是,我没有!
王平立刻解释道:“老师,一开始我就把他左胳膊卸了,当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状态很奇怪,忽然暴起,打起来不要命一样。我总不能对同学下死手吧?严谨也没打强化药剂,后脑这里我没有把握不会打的他意识障碍或者瘫痪,所以也不敢动手啊。不然接下来的实战演练怎么办?”
王平连连喊冤。
老师看着她,半响没有说话。
诡异而漫长的停顿后,王平发现她老师神色逐渐温和的不像话,有点令人毛骨悚然了。
“严谨当时的状态确实不对劲。我在监控里看见一清二楚,赵何时把走私药物“红狐狸”给严谨灌进去了。”
齐旬月脸上浮现出成年人得体的微笑,慢悠悠回答她,“要是别人我不会聊这件事,但是你嘛……”
“我记得你姐姐在稽查局工作?这事我给你说的意思,就是不希望稽查局介入,你明白吗?”
齐旬月目光灼灼。
“您既然说了,那监控一定被删了吧?药品走私的证据应该也没了?”王平避开她的目光,状若无意地试探着,“我多嘴问一句,这事会怎么处理?”
“咱们这里是314,学校里伤亡率高是件很正常的事,往常怎么处理,这回就怎么处理。”
齐老师喝了口水,翘起脚尖,“我原意不是想威胁你闭嘴,只是稽查局介入的话,学校就会很为难。”
王平脸上恭恭敬敬,心里却一沉,她没有否认监控和走私药品证据已经被删。
她沉默了一瞬,还是挣扎着开口,“训练中的伤亡,具体怎么回事我亲身体会过。但这次不一样,赵何时走私违禁药物,还意图谋害同学,应该被开除学籍,拘留查勘五年吧?”
“看来你姐姐教过你行为条例?”
齐旬月按下屏蔽仪的按钮,瓣膜逐渐透明,像单向玻璃一样可以看见外面热闹的学生们。
“可惜了,开除学籍很难,拘留查勘五年更是难上加难。”
齐旬月身体前倾,微微一笑,分外有压迫感,她觉得自己算是在好言相劝,“王平,我不妨说开一点,是这件事学校不能管。赵何时的父母是一个叫“浪潮”的组织高层,而学校每年用来实践训练的制式枪械都是从那里买来的。我也只能说到这里,剩下的你应该能猜出来。”
受人所制,被迫沉默。
“我一直都记得你的狙击天赋很好,按照你一直的目标来说,考入军校是最好的选择。”
光屏上分成了十几个窗口,同时播放着她以往的训练记录。上面显示她的射击命中率极高,排名全校第一。
她的前途光明灿烂。
“如果你想考入军校的话,这些乱七八糟的官司最好不要沾上。”齐老师喝完了水杯里的水。
而她杯中的水热气不再,在气温零下的纪念碑广场前逐渐冰冷。
王平深吸一口气,目光沉沉,“老师…,”她握紧手掌,指甲微微陷入掌心,“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齐旬月眯了眯眼睛,似是对她的妥协毫不意外。
但她话锋一转,“学校不能管,但学校—充—分—尊重每个人的行动自由。”
她加重了“充分”两个字,意有所指。
齐旬月伸手拿过两人面前的纸杯,重新倒入热水。
热气腾腾,她的面孔隐入白色的水汽之后。
“要是哪个人发现了点什么……,比如七天内学校的的监控在稽查局的信息部门有备份,或者走私违禁药物的证据也不止学校有之类的,学校也没办法啊。”
齐旬月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什么意思?
王平神色微妙,这话就差指着她说,学校明面上不能做什么,但可以暗地里提供线索?
这是在鼓励她自己动手搜证,然后举报赵何时吧?
“齐老师,您的意思是…我可以查证举报赵何时?”
齐旬月顿了顿,没有装糊涂,也没有索要好处,她没想到王平直接说出了她的意思。
真是难得。
这孩子是第一个。
她姐姐在稽查局工作,或许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孩子,正义感会比别人强吧。
齐旬月缓缓吐气,心中久积的郁气消散了一点,于是她微笑着说,“如果我说是呢?”
但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