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
百里臻听着前段话还笑着,听到最后则脸如墨黑。
“楚七姑娘还是一如往常,口齿伶俐。”楼梯尽头突然转出一人,身后跟着的几人极其恭敬地躬身行礼。
“陈向晚,脾气见长?”百里臻抬步而去。
楚宜落在后面,速度越发慢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此话自古到今犹然不爽。
“参见九皇子殿下,臣自然是不敢的。”情势突转,陈向晚很快行礼,啧,谁让他对面的是九皇子殿下呢?楚宜不住叹息。
“你倒有好兴致来方宝楼查看?看来方宝楼日有长进,且奉来几坛好酒,你也听见了,今日不醉不归呀。”百里臻的眼风波及楚宜,楚宜讪讪地摸了摸鼻头,走至他身边。
“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说起来殿下您不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会我叫人捧了酒进去就是了。殿下请入,臣告退。”
楚宜看着,觉得这两人也有些交情,只是,上京陈家,向来是太子的后盾不是么?
陈向晚行礼告退,人是一派君子风范,面容不如百里臻精致,却很是温润舒朗,看来百里臻自满得没有底线了。
楚宜不住摇头,推门进房。
五楼大厅不似刚才一二楼小,也不同三四楼富贵,相当宽敞,随意摆了几盆大盆栽,而左右便是四个厢房。
推门而入便是截然不同的景色。
五楼的厢房的窗厢极大,放眼望去上京的繁华之景全在眼前,那一片屋檐瓦片,绵延不尽,风吹带来铃铛作响,极目而去,竟能看着皇宫独特的五宝琉璃瓦。
楚宜徒然叹道:“好风景。”
百里臻早已寻了位子安然坐下,明明一骨子慵懒味道,却因带着天潢贵胄之气显得相当优雅,他开口:“自然。且过来吧,与我聊聊。”
楚宜依言而来。
“那日同我说你并不欢喜五哥,怎么,骗人的?”百里臻一开口就是炸弹级别的话。
屋子里只有楚宜与百里臻两人,菏泽在屋外候着,此刻楚宜很想把菏泽拉回来。顿了顿,她笑着道:“我不是说了我失忆了呀,你看我这么认真的人,我不骗人的。”
“楚宜……庆明楼一事,你谁没有骗?”
“算你一个行吗。”楚宜无奈道。
“难与你争。”百里臻一脸不信。
“肯定是有原因的。”楚宜自我肯定式地说话。
“你说说?”
“忘记了。”
百里臻觉得这样的对话毫无意义。
“阿楚,我俩自小的交情,割一刀还一账都得数三天,你说你失忆了,我信;有人说你不知天高地厚,你说你是因情所托,所以义无反顾,我信;我以为你真的情钟五哥,可等我说替你求旨,就是在这里,在这里你跟我说,不是的。阿楚,为什么?”百里臻问道。
楚宜听得百里臻的话,只觉得信息量太大,恍惚了好一会儿才能消化,她道:“你们都以为我知道,可我真的失忆了。”
“还有谁?”百里臻的重点抓得奇怪。
“陌瑾。”楚宜没好气地。
“陌瑾?说起来,他小时候也在楚府待过,你们两个结了什么仇?从没见你俩认真打过照面的,从小的交情这么淡也是奇了。”
“他还在楚府待过?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以我小时候的疯魔性,估计他够呛吧。”楚宜果不其然的贯通了所有,了解到这番曲折,心里想到陌瑾那些幼稚的处罚,看起来是在报复了?
“我与他不熟。”百里臻的话不见客气。
“他同我姐姐交好么?”楚宜试探地。
“你姐姐,与谁不交好。”
“我看与你就不能交好,整日想起一出是一出。”楚宜瞬间针锋相对。
百里臻看住楚宜,伸手一勾她的衣袖:“转移话题?”
楚宜哪里晓得他会突然动手,逃脱不及,见他稳稳按住不放,颇有些讨好地:“殿下,您如此绝世无双引得我等仰望不及,如此高洁之人,拉着小子的破衣烂衫成何体统?”
百里臻:“嗯,爷很爱听你说这些话,继续。”
可楚宜怎能如此没有底线呢?楚宜眼一闭:“小子不才也是有一副铮铮傲骨的。”
“咦,没有傲才,还敢有傲骨。”
楚宜只觉得面上呼吸一热,但转瞬即逝,她睁了眼,只见百里臻神情渺远,他望着远方,颇有些高高在上地,转过头来一幅好暇以待的模样。
“放手。”楚宜咬牙道。
百里臻不置可否,随意道:“你是失忆了,不如晚上再来吧。”
开玩笑!
她堂堂楚氏阿七行得正、坐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怎么能半夜跟外人出去徒增他人谈资?
估计是楚宜的表情太过明显,百里臻放开楚宜,语气很是嫌弃地:“我说楚七,你脑子在想什么?以前求着我带你去阿司河看灯的时候不见你这幅模样,现在倒好,我自己主动前来了,这么帮你的人你找得到第二个吗?要不是也算受了你家泽惠,我怎么会跟你这么愚钝的人打交道。”
楚宜大怒,他跟陌瑾是拜把子兄弟吧!她推开门扯了菏泽蹬蹬蹬下楼。
百里臻看着远去的楚府马车,笑了笑,失忆了么,好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