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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2 / 2)

糖果跃动着攒聚在一起。手帕透出微光,变成一个小小的简易灯笼。

里德尔将“灯笼”托在手中,用低沉的声音念出“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的字眼,第一遍没有成功。

他微微歪着头,向阿芙拉求证:“漂浮咒,是这样念吗?”

他看起来很愉悦,似乎还在规划着什么,而阿芙拉只感到后怕,冷汗一身接一身地出。

她用了好几秒才强迫自己平息下来,令声音不要颤抖:“你念的没错,可以集中精神,再试一下。”

里德尔于是重复。这一次,“灯笼”晃晃悠悠地飘在了半空中,走在前方,为他们照亮离开孤儿院的路。

见阿芙拉仍旧怔在原地,里德尔回头催促:“走吧。”

没有人知道阿芙拉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打湿。而他看起来,似乎真的信了刚才她随便找的借口。

阿芙拉喉咙滚了滚,将那份不安咽下,抬步跟上。里德尔走得很快,她跟在后面,要紧盯他灰色的衣角才不会在绕来绕去的小路中走偏。

眼前出现星星点点的微弱亮光,起初阿芙拉以为那是错觉,但亮光越来越多,她才意识到,是萤火虫。

夏天真的来了。

断壁颓垣之中,萤火虫星光般散落着,竟然使阴森的孤儿院增添几分浪漫,又迷幻,又悲怆。

一切都是如此不真实。

阿芙拉在里德尔的带领下,很快回到大路上。

里德尔突然转过身,半是威压半是安抚地问:“今晚我对蛇说话的事,你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是吗?”

阿芙拉正在想刚才的事情,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是说蛇佬腔?”

里德尔迅速接话:“那种能力叫蛇佬腔?”

阿芙拉感到懊恼不已,决定闭上嘴不再说半个字。

里德尔看出阿芙拉在负气,并未计较她的避而不答。他将系在手绢上的缎带拆下,本想照原样帮她系回去,但止于编发的复杂,最终用缎带绕过阿芙拉修长的颈子。

里德尔不知是没有发现她的恐惧,还是有意将其忽略,他像包装一件精美的礼物那样,专心而投入,直到一个完美的蝴蝶结出现在手中。

随着蝴蝶结一寸一寸地收紧,里德尔看着她笑了笑:“我相信你不会说的。”

缎带染着他的余温,与她肌肤相贴。她在里德尔缓慢而轻柔的动作中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里德尔捏着缎带一头,似乎能够感受到由它传递的节律——那是血管在规律地搏动。

他能够想象到,在紧缚的压迫之下,鲜红的血液是如何桀骜不驯,沸腾而汹涌地想要挣脱束缚——当时那只兔子也是这样的。当他刺破它的喉咙时,喷洒而出的液体散发着浓烈的腥甜气息,稍瞬即逝的温热是如此令人着迷。

厌恶吗?

唯一令他感到厌恶的,或许就是一瞬的兴奋过后,那种狂风过境般袭来的巨大空虚感。但由于无法避免的连带效应,里德尔对先前仅有的一丝兴奋也一同感到厌倦了。

但是此刻,不得不说,胸腔中有力的跳动令他感到生命的真实。他少有地意识到,面前这个脆弱的生命同时也是这样鲜活,而他亦是如此。

阿芙拉能够感觉到他并未用力,但白嫩的皮肤还是很快被勒出浅粉色的印子。与其说缎带阻碍了她的顺畅呼吸,不如说是在里德尔毫不收敛的威胁与注视下,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令她喘不上气。

伦敦的大街上人来车往,她相信聪明如里德尔,不会当街做出骇人举动,毕竟他的绅士面具还要维持好几年呢。

“你弄疼我了。”阿芙拉兀自向后退去,蝴蝶结顺着力道扯开。

里德尔眼中的狂热瞬间褪去,神色再度疏离:“离开这里。还有,别再做相同的事。”

本来也不是她想来的。阿芙拉皱皱鼻子,转身跑开。

以往她总嫌伦敦太过热闹,如今重新回到人潮熙攘的大街上,竟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她一直不敢回头看,生怕一扭头就又看见那像死神一样的身影矗立在那里,同黑夜裹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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