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匆匆赶回了比赛场地。
阿芙拉心里怀着隐隐的不安,她总觉得今天埃德温的状态不太对劲,那种出奇亢奋的表现让人不能不心怀警惕。她最好赶紧回去盯着此人的动向,以免真出什么岔子来不及收场。
她返回观众席时,比赛已进入白热化阶段。
南希作为本次比赛的手记员,就坐在阿芙拉旁边。她说话总是斯斯文文,此刻要大声对着阿芙拉的耳朵吼,才能让她听清她说了什么。
“我说——我觉得斯莱特林可能要一反颓势,赢得比赛了!”
阿芙拉紧张得双手攥拳。
南希说得没错,作为击球手之一的埃德温今天势头相当猛,这与他平时的训练状态完全不同。如果格兰芬多队再这样被干扰下去,阿布提前找到金色飞贼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今天怎么了?”阿芙拉喃喃自语,转而向南希打听,“你有没有注意埃德温上场前都在干什么?”
南希抿着嘴吧回忆道:“也没什么,就是和队员以及室友在一起。”
“室友?你是说托马斯吗?”
“不——里德尔,他和里德尔在一起。我看到里德尔学长鼓励了他,我还把这个细节写在了我的手记簿中。”
里德尔会鼓励室友?这简直无异于天方夜谭,她甚至以为他和往年一样根本没来观看比赛。
阿芙拉在欢呼声此起彼伏的人群中寻找着里德尔的身影,她锁定了一个看起来和他身形很像的背影。
那个斯莱特林男生正在离席,他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像是瓶子一样的容器,但魔法袍袖子太长,将他的那只手遮住了,阿芙拉无法越过人群看清那究竟是什么。
她尝试大声呼喊里德尔的名字,声音却完全被噪音盖过。
阿芙拉也跟着起身,她刚打算追上去,观众席上的欢呼声就在刹那间转变为尖叫,让她不得不举起双手堵住耳朵。
阿芙拉以为是有人得分了,但南希脸上惊恐的表情却令她打了个激灵。
顾不上追究刚刚离席的人究竟是不是里德尔,她赶紧探着身子观察场上的状况。
还没等她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裁判就用尖锐的哨音中止了比赛。
停留在半空中的学生中唯独不见马尔福的身影,阿芙拉挤出人群冲到看台旁边,在沙地上看到了抱着胳膊痛苦哀嚎的马尔福。
“阿布!”阿芙拉的叫喊被风声吞没,她匆匆跑下楼梯来到他身边,撞上了同样惊慌失措赶来的卡米拉·莱斯特兰奇。
两人视线相撞,阿芙拉顾不上打招呼,立刻开始查看马尔福的伤势。
曾经战时护理的经历令她积攒了一些经验,阿芙拉很快看出他的左腿和左臂都骨折了,这还只是表面上的伤情。
“你不要乱动。”阿芙拉跪在地上帮他固定四肢,发现鲜血已经将他左边的裤腿浸透了。
她心中猛然一沉,用魔杖划开那边的布料,果不其然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是开放性骨折,此刻那里血流如注。
卡米拉惊得往后退了两步,她按着胸口不让自己叫出声,以免进一步加剧马尔福的不安。
阿芙拉抬头看了她一眼:“你看着他,我去叫医生来。”
“不,你留在这里。”卡米拉当机立断,“你有经验,而且他和你在一起会更安心。我会很快回来。”
“记得说明情况。”阿芙拉对着卡米拉的背影叮嘱道。
“我是不是要死了?”马尔福听到她们的语气后脸色苍白,连语调都虚弱了,阿芙拉知道这和开放性骨折通常引起的失血过多有关。
她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我真的痛得要死了!尤其是我的左腿——你告诉我,我的腿怎么了?”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阿芙拉将他按在地上说道:“你的胳膊和腿都骨折了,所以你不要再乱动,以免加剧你的伤情。这没什么,我和哈兰德都骨折过,喝下药水很快就会好。”
“真的?可是我感觉我在流血……”
马尔福的长发在沙地上散作一团,又同被鲜血浸染的沙子纠缠在一起,显得狼狈不堪。伤口中混着砂砾,在消毒清理之前不能简单用愈合咒来处理了。
他从未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刻,更别提被全校师生围观了,此刻他简直恨不得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原地埋起来。
“你有腿伤,但没关系,我会帮你止血。”阿芙拉一面从自己衣服上撕下布料一面安抚道,“阿布,相信我好吗?我有过处理伤患的经验,而且医生很快就会来。”
阿芙拉将撕下的布条紧紧绑在他左大腿根部,以减缓失血的速度,并不断与他聊天以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就走神了一会,怎么会弄成这样?”
“你为什么要走神一会儿?你就非要挑这种时候走神吗?”意识不太清醒的马尔福开始没理也不饶人地胡搅蛮缠。
“我可没收到你雇我做保镖的工资!”阿芙拉狠狠将布条系了个死扣,并在他的痛呼中警告道,“说话客气点,斯莱特林小子,你的命暂时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