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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1 / 2)

阿芙拉的气息就和她的发丝一样凌乱。

里德尔调整好他自己,很快凑过来。即便他们刚才的行为再亲密不过,但阿芙拉还是不易察觉地往后闪了一下——那是一种条件反射,却让里德尔顿住了。

她紧张地抬眼看他,眼神很无辜。

“你应该知道这种表情对我没有用。”里德尔一边说着,一边替阿芙拉整理好头发,并仔细地为她抚平衬衫领口,细致得像变了一个人。

经验提醒阿芙拉,每当里德尔反常的时候,她也就该拉响警钟了。

果然,他用一种极其温和的语气慢条斯理地说道:“今晚麦格或邓布利多大概会过来,你知道该怎么说,对吗?”

阿芙拉起先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芙拉,我对你的了解,恐怕比你想象的要多。今晚我们都察觉到了某种魔法的运作,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他抬起一只苍白的手,如触碰易碎品一般抚摸那柔软的脸颊,鲜活的血液就流淌在皮肤底下,这比世界上任何精美的工艺品都要诱人。

他这是将一切都挑明了。

里德尔说得没错,就在今晚的事故中,阿芙拉终于确认,他们两人的生命和力量被某种魔法联结着——一个强盛时另一个就更脆弱,如同两个盘踞在一起的寄生体,他们势必要在这种不公平的博弈中保持生命的平衡。

所以在阿芙拉参加万圣晚会那年,魔法随着她被激怒而暴涨时,阿布会说那晚里德尔突然不舒服。

所以在遭遇吸血鬼那年,里德尔状态恢复得越快,她的生命就流逝得越快。

所以在举行争霸赛期间,她因服用魔药能力大增后,里德尔才会在埃德温手下失误受伤。

所以今晚里德尔抓住溺在湖中的她时,有那么一瞬间眼中闪过的是浓浓的欲望,那是一种对于力量的渴求。

所以凯瑟琳离开前才会特地将恶魔之眼留给她,这说明她当时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但却来不及留下来做更多的叮嘱。

所以,一切都有迹可循。

阿芙拉终于明白了,附着在时间转换器上的魔法究竟是什么。她在从德国带回来的黑魔法书籍上甚至看到过,却没有深想,因为她从未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她和里德尔身上。

他要挑明,也好。

阿芙拉与他呼吸相闻地笑笑:“里德尔,你应该庆幸过去的每一次,自己都做了正确的选择。”

里德尔眼皮微抬。

阿芙拉在撒一个弥天大谎——为了在他对自己兴趣衰减后留有自保的手段,也为了尽可能延缓他下一步计划的实施。

她假装镇定:“那时你或许还不能肯定,但每一次你对我的施救,都同时是在救你自己的命。”

“哦?是吗?”里德尔将疑问的尾音拖长,不知有没有相信她,“所以有关格兰芬多剑的谎言,也不全是谎言?”

阿芙拉克制住自己想去抓紧床单的冲动,但她无法控制心脏的狂跳,她知道,里德尔能清楚听到。

她微微别开脸颊,假装自己是因为他的靠近而紧张,别无选择地去圆她上一个谎:“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都不能独活。”

阿芙拉故意没有提及咒语究竟是否附着在格兰芬多剑上面,因为她仍旧不能完全肯定,失踪的时间转换器是否在里德尔手里。如果他的确拿到了时间转换器,那他应该对上面附着的咒语知晓一二了,但如果没有,她也不愿自爆弱点。

里德尔也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下巴,笑道:“阿芙拉,你知道,人如果撒下一个谎,今后就有数不清的谎要圆。”

她赌气一般,抬手将他推开半寸,直视道:“你如果不信,大可以试试。”

阿芙拉知道,在野心未竟的时候,里德尔不会贸然用自己的命去冒险。她或许算是他计划中的一根刺,但也远没有重要到要他特意针对她。

就如她预料的那般,里德尔没有再追究这件事的真假,而是绕回到更为紧急的问题上:“那么,我们就更应该将这个秘密守好,不是吗?我不怕告诉你,在我蛰伏的阶段,我尽量不愿生起事端。但如果你不能为我们守住秘密——将计划提前,这代价我想我也付得起。”

阿芙拉握紧双拳:“你是不会两败俱伤的。”

他微微敛目:“只要你足够听话。”

“你所谓的听话,不过就是放弃自我任你摆布。”她似乎毫无办法,但总要倔强地和他对着干,争那一口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气。

里德尔只是微笑:“那又怎样?只要我想,我有能力让任何人心甘情愿这样做。”

阿芙拉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又自嘲地笑了笑,最终一个字都没有再说。

经过今晚的事,她原以为里德尔有了些改变,那是许久之前她就质疑过的,他和盖勒特最大的不同——有些东西在他的骨血中根深蒂固,那种东西很难撼动他的本性。

而里德尔的本性中到底有没有人性,答案几乎不需要怀疑。

如果他对谁有那么片刻的、些微的喜欢,也是比烈日下暴晒过后的月桂叶更为脆弱的东西——不说一触即破,她毋宁将这种情感当作里德尔施舍中的一种,不过是他的手段和谋略,是他随时都可以收回的一份恩典。若是将这样一种东西当作救命稻草,甚至奢望能够以此左右他的想法,都是少女天真可怜的妄想。

阿芙拉如今唯一庆幸之事,就是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小女孩。

因此,她只是冷眼看着里德尔。

当她浸泡在冰冷湖水中几欲窒息时,胸腔中曾燃起烈烈火焰;现如今病房里温暖如春,她的心反倒冷却下来。

他们僵持着,病房外面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麦格教授进来时,看到里德尔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阿芙拉则靠坐在床上,偏头望向窗外。

见到麦格进来,里德尔起身,微微颔首示意。

“汤姆,你也在?阿芙拉,你还没睡——邓布利多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知道,事关德国——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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